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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找虞師爺,他惦念著孫寶山,所以和小毛子又回醫院去了。
唐安琪在高階病房內的小沙發上對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和孫寶山一起醒過來了。
孫寶山這時看著就和前幾天大不相同,眼睛也明亮了,頭腦也清醒了。他無力起身,只能在枕頭上左顧右盼,看完之後自己啞著嗓子說:“天津衛的醫院就是不一樣。”
唐安琪打著哈欠坐到了床邊:“土包子,哪兒不一樣啊?”
孫寶山望向唐安琪:“哎,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逛逛?”
唐安琪答道:“歇著你的吧!傷口都爛的發臭了,還有心出去逛。”
孫寶山挺驚訝:“我臭了嗎?”
“唉,別提了,我還以為你要完蛋呢!”
這時房門一開,英國醫生帶著個妙齡看護婦走了進來。
唐安琪的英文雖然荒廢已久,但因是從小下的功夫,所以現在依然可以和英國醫生進行交談,充作翻譯的看護婦也就沒有機會開口。孫寶山沒見過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這時英國醫生伸手一摸他的額頭,他竟是嚇的瑟縮了一下。及至對方掀開被子檢視傷口之時,他又緊張又害羞,臉都紅了。
英國醫生長篇大論一番之後,帶著看護婦轉身離去。孫寶山大開眼界,對著唐安琪笑道:“安琪,你的洋話說得真好,沒看出你還有這個本事!我怎麼樣?死不了吧?”
唐安琪點了點頭:“死不了,高興了吧?”
孫寶山又開始在床上亂動:“我就知道我死不了。我可捨不得死。”
正當此時,房門又開了。先前那名十七八歲的看護婦進了來,要給孫寶山注射一針盤尼西林。
孫寶山扭著臉,正是看人家看護婦臉蛋白白的,腰身細細的;哪曉得看護婦面無表情的走過來,要扒下他的褲子扎針。
孫寶山在唐安琪的幫助下翻身趴好,頗為羞澀的露出半個屁股——他可是有日子沒洗過澡了,頭臉還能經常擦擦,屁股又不見人,誰去管它。而唐安琪站在一旁,就見看護婦捏著棉球,竟然在孫寶山的黑屁股上擦出了一塊白。
唐安琪忍不住嗤嗤的笑,看護婦低頭抿嘴,也是笑而不語。
待到看護婦端著托盤離開病房,唐安琪把孫寶山又翻了過來:“寶山,你看你這個髒樣,真給我丟人!”
孫寶山倒是虛心接受了批評:“我是不洗,洗洗就好了。其實我只有臉黑,身上也挺白的。”
唐安琪給他蓋上了被子:“放你孃的屁,你有我白?”
“白不白的,咱倆將來脫光了比一比就知道了。”
“你少跟我說那些屁話!你都傷成這個×樣了,怎麼還有閒心想那事呢?另外再告訴你一聲,我從你那裡調了幾萬塊錢出來,我有急用。你別告訴師爺,將來有還你的時候。”
孫寶山笑道:“不用你還,我還怕弄不到錢?”
唐安琪彎腰捧住了他的臉揉搓,想要把他的嘴調整端正。孫寶山的五官全移了位,可是也沒有躲閃,隨著唐安琪拿自己開心。
唐安琪知道孫寶山雖然嘴上不說,可是身上中了四槍,那種痛楚必定難以言喻。所以他留在病房不往外跑,隔三差五的還給孫寶山喂一點水,剝一顆糖。
孫寶山問他:“你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
唐安琪反問:“我要是走了,還有誰能陪著你?勤務兵?副官?”
孫寶山沒有親人,孤鬼似的。唐安琪拍拍他的額頭:“寶山,咱們平時吵歸吵罵歸罵,可是你要真有了個三長兩短,我也挺心疼的。”
孫寶山望著他,低聲答道:“你別擔心,我沒事。”
唐安琪嘴上說的動人,可是在病房裡坐到傍晚,他閒的渾身肉癢,忍無可忍的還是溜出去了。
他去找到了虞師爺,虞師爺告訴他:“安琪,你在天津又有家了。”
新家是一處寬寬敞敞的大院落,現代化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虞太太已經開始在廚房預備晚飯,虞師爺帶著唐安琪裡外走了一圈,然後問道:“還可以吧?”
唐安琪覺得虞師爺真是太好了,好的讓他簡直喜歡不夠。忽然從後方伸手摟住了虞師爺,他把下巴搭上了對方的肩膀。
虞師爺身體很虛,禁不住他這樣累贅:“安琪,別鬧。”
唐安琪閉了眼睛,沒有鬆手。他在想自己對虞師爺究竟抱有著何種感情——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挺喜歡戴黎民,因為戴黎民英俊活潑,能用甜言蜜語與動手動腳使他歡喜亢奮。那對於虞師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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