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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桑近來很猶豫,一時想要挪窩迴天津,一時又捨不得如今的位置。迴天津自然也不是要做平頭百姓,不過話說回來,天津畢竟只是天津,北平這裡可是真正的臨時政府。
他小心翼翼的敷衍著身邊所有的日本官兒。是敷衍,是交際,不是拍馬屁。他懂得人心,知道對於狗腿子一流的東西,日本人也是看不起的,所以得把架子繃起來,讓人看出他是位有思想的清流名士。
和糊塗蛋們的熱情相比,自然是清流名士的依附更可貴、更得人心。
虞清桑覺得日本人對待自己都還不錯,中國同僚們卻是一個個居心叵測。和這些人閒閒的共度一個下午,或者一個晚上,常常讓他感覺十分憋氣。幸而回到家後,還有一個唐安琪可以讓他高興一下。
唐安琪一直在很努力的走路復健。如今已是臘月時節,經過這兩個多月的鍛鍊,他終於可以拋開柺杖,自己踉踉蹌蹌的行走,左臂倒是完全恢復了靈活,只是不敢太用力氣。
他胖了,白皙面頰也透出了粉紅。額角短髮總是汗溼著的,因為不肯閒著。虞清桑每天從外面回來見到他,心中就是一喜,那感覺類似古墓周圍開出了層層鮮花。
這天晚上,他推了兩個飯局,急急的趕回家裡吃飯。進門時,飯菜已經擺在了桌上,唐安琪端著一碗米飯,正伸了筷子要夾菜。
抬頭看了他一眼,唐安琪主動說道:“回來啦?”
虞清桑微笑著脫下了外面大衣裳,然後讓僕人給自己送一碗飯。穩穩當當的坐在唐安琪對面,他就見對方氣色越發好了。
然後望向桌上菜餚,他不吃,先把好的挑出來夾到唐安琪面前。唐安琪老實不客氣,狼吞虎嚥的一味大嚼。
唐安琪吃飽之後,也不休息,繼續滿地的走。待到僕人把杯碗盤碟全部撤走了,虞清桑走到他面前,抬手給他擦了擦汗。
過了新年,唐安琪該滿二十七歲了。他那種線條柔和的面孔,最不顯歲數,只要沒有皺紋,那看著就總有一點少年影子。可是除此之外的一切,包括他滿身的汗味,都是真正男人式的了。
虞清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對待他——當小孩子那樣哄?人家已經不吃那一套。當個成年人一樣進行利誘威逼?那更不好,同僚們已經讓他夠疲憊了。
“你當初要是聽了我的話,”他忍不住說道:“那現在該有多好?我身邊還真是缺你這樣一個幫手。”
唐安琪似乎是有些不耐煩,把頭一扭:“不聽!”
虞清桑在他頭上輕輕的打了一巴掌,態度是又氣又笑:“你個臭小子!”
唐安琪轉身要走,可是又被虞清桑拽了住:“安琪,洗澡吧,洗過澡後好上床去。”
唐安琪乖乖洗了澡,然後光著屁股在床上擺了個“大”字。
眼看著虞清桑也溼著頭髮走了過來,他沒好氣的說道:“還摸?你把我摸的都快腎虛了!”
虞清桑在床邊坐了下來:“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心裡有了戴黎民,就連摸都不讓我摸了?”
唐安琪枕了雙臂,忽然換了得意洋洋的面孔:“狸子不摸,狸子是用舌頭舔的!”
虞清桑聽過這話,愣了半天,末了才反應過來。“嗤”的笑出一聲,他抬手在唐安琪的大腿上打了一下:“這叫什麼屁話!”
唐安琪閉了眼睛不言語,彷彿是要入睡。而虞清桑盯著他那□看了良久,忽然生出了一種衝動,很想把唐安琪幹了。
可這對他來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虞清桑在床邊坐了半天,最後索然無味的上了床。抬手關上電燈,他在黑暗中抓住唐安琪的命根子,無話可說,也就睡了。
在北平虞宅陷入一片黑暗之時,文縣吳宅倒是一片燈火通明。
吳耀祖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望著眼前這人目瞪口呆——這人穿著一身桶似的棉襖棉褲,眉毛鬍子都凝結著霜,要是對方不做自我介紹,他真沒看出這是戴黎民。
戴黎民是翻牆進來的,落地就被巡夜衛兵逮了個正著。他大聲嚷著要見吳隊長,衛兵看他目的很明確,便在請示過後,把他押到了吳耀祖面前。
“前邊實在是走不過去了!”戴黎民凍得哆哆嗦嗦,把兩隻手揣進棉襖袖子裡:“通緝令上添了我的照片,我怕我這模樣混不過去。”
吳耀祖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聽明白:“你上通緝令了?”
戴黎民打了個打噴嚏:“我在天津見了虞清桑一面,然後就上通緝令了,躲進租界都沒用。這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