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是說溫和配方麼。”朱旻的臉很臭很臭,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什麼破爛。”
又抬頭去說唐非:“你把衣服穿上不行麼!這什麼天?!回頭你就感冒。我告訴你我忙著呢不管你啊。”
“弄溼乎乎的很煩人唉。”唐非也蹲下來,“再溫和也是浴液。沒聽說往眼睛裡弄的。哎呦我看,我看我兒子……”
一休裝模作樣的在他手指頭上咬了一口,充分表達它對洗澡這件事的憤怒。
“毛巾毛巾。”朱旻給一休衝乾淨了,轉眼看到唐非,嚇一跳,“唐非!手幹了再拿電吹風!”
一休站在馬桶蓋上狂躁的抖著毛,電吹風的聲音響起來,迅速充滿了整個空間。它很不喜歡,噤鼻子呲大牙,半響忽然湊過去狠狠咬在電吹風的鴨嘴頭上,噹的一聲。
“咬壞幾個吹風機了。”朱旻覺得好笑,“好了好了!不吹了不吹了!走吧走吧!”
順手就把半乾的一休從浴室門縫裡塞了出去。
接下來改收拾唐非了。他這麼想。換下家居卻挑剔的好男人面目,嘴角露出點不為人知的猥瑣。
“嗨嗨……”他撲向正彎著腰跟褲子搏鬥的唐非。
“我靠!”唐非栽進浴缸,不得不摟住朱旻的脖子,順道大罵。
袁梁把這個也記了下來,朱旻的習慣,唐非的反應,每對情人一定會有、但卻各有不同的步驟。他對著螢幕上一雙放肆糾纏的肉體沉吟了半響,捲起襯衫來研究自己的肚子——短時間內,健身器除了帶來痠痛,並看不出什麼變化。他看上去還是一樣的蒼白、瘦弱,像一掛被慾望蛀空的皮囊。
他想不起上一次做那件事是什麼時候了,也不記得是跟誰一起。不過顯然沒有得到怎樣強烈的快感,肉體終究是超越不了精神的低階趣味。但他還是很認真的看著,生怕自己屆時會不記得,唐非會生氣的吧?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包煙的時間,腦子裡出現這個比喻的時候,他霍然想起自己戒菸已經好多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刻不斷臨近,他開始頻繁想起自己彷彿不知疲倦的、燃燒著卻麻木不仁的年輕時代。蹲在牆角抽菸的他,總要把簡單的事情想得複雜,滿心揣著不知所謂的愁怨,感覺世界都與自己為敵。只可惜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只好一步步退讓成現在的袁梁。每個人都被生活驅趕得,逐漸遠離了本源的自己。袁梁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壓抑,力的壓抑,性的壓抑,當你找回自己的時候,它們統統爆發出來,融化成手都堵不住的、潮溼的紅。
原來我應該是這樣的。
他看著自己的手,從掌心的紋路到浸久了水的指腹,右手無名指的指甲裡嵌著一塊淡粉紅色的東西,袁梁習慣性的把指頭放進嘴裡,用牙齒把它剔出來,嚼了嚼,或是84沖鼻的酸味,或者有淡淡的腥騷?
等他意識到那是什麼,那塊肉早已在嘴裡化掉了。
鎖匠的味道。一休為什麼喜歡吃?其實也沒多好。
螢幕上免費的色戒也已結束,溼淋淋的唐非精疲力盡,卻大爺樣靠在床頭抽菸。朱旻硬扯他起來套睡衣,最後也一頭倒在床上,脖子上橫著曬長條的唐一休。
袁梁也走到書房中間來,一件件剝光自己。珍貴的夕照在□□的背脊上,雞皮疙瘩都泛著醜陋的紅光。他帶著欣賞一幅畫的心情,翻來覆去的觀察這具屍體一樣的軀體,嶙峋的肋骨和手臂,稀疏的腋下和□□,兩腿之間,糜軟的□□久久沉睡著,忘記了如何□□。
他感覺自己想走進了一條死衚衕,原本清楚的知道下一步邁向那裡,此刻卻忽而迷惑,不知道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廢物,能幹些什麼,能做到什麼,能得到什麼,能仰望什麼。他急切的,近乎跌撞的撲回到桌前,用發著抖的指尖尋找沈培的蹤跡。沈培是怎樣做到的,沈培的孤獨,沈培享受孤獨,沈培的偏執,沈培放縱偏執,沈培並非勇敢,卻始終只走自己想走的下一步,只和自己想要的人住在一起。
“人要做什麼。先要問清楚自己的心。”袁梁無聲的念出這句話,沉迷的彷彿第一次看到這個故事。眼神漸漸從混沌中醒來,變得堅定不移,嘴角強直的弧度,緩緩展露出近乎天真的殘忍。
他放鬆身體,向後靠進冰涼的椅子裡。在8號之前,還有很多事要做。
8號那天並沒有什麼特別。冷空氣停在秦淮河以北,上海的天氣總算變得像上海一點了。朱旻一早要開例會,出門比平時都稍早一些,九點十分出了門,提著電腦包直奔地下車庫。袁梁差不多和他擦身而過——他連唐非都不怕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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