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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放下手機,埋頭苦幹。
朱旻也在埋頭苦幹。□□的時候唐非用虎牙狠狠咬他,心裡用各種方言說我操,卻摟緊了朱旻的肩膀。朱旻摸索著捏住了唐非踩在他屁股上的腳丫子,低低的喘息著,笑了。
完事唐大爺斂足的推開朱旻,在床頭櫃上摸出煙和打火機,支著胳膊點燃。朱旻那麼大一隻,佔夠了便宜卻裝得像是被開苞的娘們,偎在唐大爺腿上裝死。
袁梁斜著眼睛看他們,看見朱旻摸唐非的肚子,那胳膊確實很結實,充滿了撕裂般爆發的慾望。
他於是對著反光的玻璃窗看了看自己。提著鋸子的他,孱弱無力,像個鬼。
也許他該學學朱旻。不。也許他可以就是朱旻。
鋸子上一滴水滴下來,很淡很淡的那種粉。
section 6
袁梁開始觀察朱旻。他第一次注意這個人。但實際上他觀察的也並非是朱旻本身。他想知道的無非是一個方法,能讓唐非接受他,能讓唐非聽話。原本他只是看著,膽怯瑟縮,但現在他已不滿足於僅僅看著,他開始有了點自信,或者說有了點執念,認為自己完全可以取代那個人,站在唐非身邊。
只是他不知道要怎樣開始。唯一的借鑑,是看朱旻怎樣和唐非相處。
朱旻早晨不做飯。唐非和他都是喝牛奶吃麵包的。偶爾忙的忘了去超市補貨,常常就要度過一個餓肚子的早晨——唐非是絕對想不起做這些的,只有朱旻自己記著。遇到斷糧這種可怕的事,朱旻就趕著早晨上班,路過哪兒隨便買個麥當勞,唐非則理所當然的一覺睡到中午,電話叫個外賣,兩頓直接並一頓了。用唐非的話說,還省錢。
朱旻穿西裝。有時候打領帶,有時候不打。剛和唐非在一起的時候,多少還有點天真。骨子裡還想追求個浪漫,一時腦抽試過商量唐非,讓那雙藝術家的手給他打個領帶。唐非倒沒拒絕,光著膀子叼著煙,拉領子一把拽到跟前,三下五除二,打了個蝴蝶結。回頭還不許哭笑不得的朱旻解開,推開了照著屁股就是一腳。現在激情耗盡了,兩個老爺們純過日子,早上朱旻自己忙自己的,愛打條紋就打條紋,愛裝金錢豹就裝金錢豹,一面還得顧著床上那位在中國過美國時間的唐大爺。
“牛奶我又順手給你熱了,你起來記得再熱一遍。”穿衣服路過床邊,正好看見唐非露在被子外邊的腳丫子,捏一把沒夠,一跐溜鑽回到被窩裡,照著唐非大腿就是一口。他行為雖然表現的非常大尾巴狼,說的話卻是奶媽的臺詞:“別總是喝涼的,你也不怕得胃病!”
“我靠!”唐非的睡意活活被嚇跑了,一激靈緩過勁來,翻身就拿枕頭往出丟,“涼!沒你涼!滾!”
打沒打著,踹也沒踹著,朱旻躲在門後邊得意的□□,抻抻領帶,下樓找他鑰匙和電腦包。
袁梁聽不到,但看到。
唐非白天一般四件事,睡覺、開會、挑照片、拍照。最近他接了個活,在徐涇拍一片預備放盤的別墅。國企炒地撈錢的土老帽,蓋的房子也是土老帽。三層八百來坪,五千萬到一億一棟,能看得到的地方全是石料,放眼一搭五十四個石頭疙瘩堆得黑乎乎一片,死死板板,整整齊齊。唐非一看就明白了。營銷公司真沒出錯注意,這水準也就能到二線城市糊弄糊弄暴發戶了。真在上海待過的,誰有四五千萬買北九亭?不過這倒還不是賣不出去的根本原因。關鍵是設計沒做好。唐非只是個玩攝影的,沒科班碰過構圖,但就算是他也看得出來,環境和結構設計是真沒做到位。他拍過的好房子多了,就這個,除了大點,還亂擺譜把樓梯間弄的跟個小型遊艇似的,把房間擠得賊小,活像一間間鴿子籠。比九間堂的裝深沉差遠了,比靜鼎安邦的小巧精緻更是想也不要想。
連著拍了幾天室內,都是擺拍,演員、傢俱,搬來搬去,唐非也嫌活兒沒勁,膩煩,這事要不是哥們拜託,他才不幹呢。天氣一直不好,連著降溫,到這禮拜連雨夾雪都飄上了,外景壓根沒戲,還得往後拖。唐非看上去比急著回籠資金的開發商還著急,就望著趕緊把事結了,煩死人。
袁梁跟了他兩次,匯賢閣——就是唐非拍片子那別墅區——管的非常嚴,他根本混不進去。但是他看見過唐非的臭臉,等交通燈的時候,想來是相當不順,就等著找人發火呢。袁梁也跟過兩次朱旻,純為研究。公司、客戶,跟男的女的嘻嘻哈哈,轉頭就搬出公事公辦的臉。朱旻這個人看著隨和,其實不比唐非容易接近。唐非是那種跟你不熟跟他也不熟,但不熟不熟也就熟了,走的地方又多,朋友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