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這些東西都消散殆盡,留下的東西再普通不過,兩個人的生活而已。
他應該覺得幸運,除開商場上耍的那些手段和圈套,他和秦睿的生活再和諧不過。別人說最瞭解你的人,是你的對手,即便他並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對手,但他也自信對秦睿有足夠的瞭解。沒有了解,就沒有秦睿的讓步,沒有了解,就換不來秦睿的遷就,沒有了解,他就不會放棄整片森林,死吊在這一顆樹上。
其實沒什麼不好的。
他只是喜歡秦睿。喜歡他的一舉一動,喜歡他裝出來的溫柔的臉,喜歡他強勢的底線之下總為雙方都留一條退路,心知肚明的退路。
所以他不應該去強求輸贏,生活有起伏,沒有輸贏。一起走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把一個人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變成兩個人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在無常的世事中享受雙倍的時間,雙倍的幸福,這才是雙贏。
此時此刻對下半輩子充滿幻想的楚易並不知道外面的Z市爆發一場群體風暴,有人推了市政府的大門,砸了市政府的窗戶,公安局之外也同樣被堵了個水洩不通。
Z市中心廣場上點著一圈一圈的蠟燭,年輕的男女合著手掌,閉著眼睛默默的禱告。
什麼是群體心理?片面,獨斷,幼稚的同時又具有狂熱,巨大的破壞力量。
而這場由遊行和默哀引起的暴動,起源於今天早上在Z市中心廣場上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上寫著一句話:“我聽說你們已經抓到我了?是這樣嗎?”
盒子裡裝的是屍塊。一樣的手法,一樣情景。
剛剛前一天,公安部門宣佈抓獲嫌疑人員。
這無疑是連環兇案犯案者對政府和警方極大程度的羞辱與挑釁,他挑釁的不止是警方與政府,他挑釁的是每一個普通大眾的生命。
從默哀到質疑,從質疑到吶喊。參雜著目的,非目的,在群體中慢慢發酵了。
姚隊在接到上面的緊急釋放通知時,旁邊的人說了一句,“會不會是同夥?也沒證據說明就沒關係了啊。這樣就放了?”
姚大隊摺好通知檔案,瞪了那人一眼。這樣大聲勢的陣仗,沒有幕後推手是不可能的,上面這個緊急通知時間也卡得好得很。當地媒體的態度一股腦的為犯罪嫌疑人伸冤就已經值得玩味了,甚至是某些喉舌也因此發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的聲音就更加明示是這件案子背後的複雜特性。
他嘆了口氣,道:“安排一下吧,輪不到我們來管了。”
第二天局裡的手續就全部下來了,楚易走出拘留所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已經蹲麻掉的腳掌和小腿從無知覺到慢慢因血液回流而變得癢麻,再到最後感覺通暢。
他深呼吸了一口,心想,外面的空氣是要比裡面的清新些。
楚家一大家人很早就在外面等著了,見他出來了,楚廣敬急著往前走了幾步,先是拍了拍他肩膀,最後那一下落在肩膀上頓了頓,還是沒忍住湊上去抱了抱楚易。
“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楚易的目光從一張張臉孔上掃過,完了,皺了皺眉,又看看楚廣敬,癟了癟嘴道:“他呢?”
還沒等楚廣敬開口說話,楚易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我和你商量個事。”
“不能等回家再說嗎?”
“我等不急了。”
楚廣敬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嘆了口氣道:“說吧。”
“我和秦睿的事情,我之前騙了你。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不管你怎麼看怎麼想,我覺得我至少應該正兒八經的給你先表個態度,爸,我想和他過下去。”
楚廣敬轉過身沒應他,他說不出來同意,也說不出來不同意。
“我瞭解你的意思了。回去吧。”
楚易這一番波折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家裡人也都挺高興,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飯,到了晚上,楚易憋不住了。
他不知道秦睿這個時候為什麼還沒有出現,如果說秦睿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刻不應該是他必須在場的時刻嗎?他從出拘留所開始,就一路等,一直等,等秦睿出現,他就可以順著對方丟出來的臺階上演一出回心轉意的戲碼。
可是秦睿沒出現,電話也沒人接。
楚易都躺床上了,卻怎麼也無法安睡下去,一刻都覺得等不了,也不想等。他還是起床穿好衣服,開車往秦睿家趕去。
記憶中的那棟白色的複式建築在混沌的夜色裡顯得單調而冰冷,除了微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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