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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賽場上最大的冷門。黎遠岸這個時候倒也沒有責罵什麼,只是冷淡地對高臨觀說了一句,“這就是年輕的代價。”
一切都像噩夢一樣,媒體開始嘲笑高臨觀為“臨一輪”。高臨觀一天都不想再奧運村待下去,向黎遠岸申請提前回國,卻被無情的駁了回來:“你就呆在這裡,每天給我拿攝像機給別的運動員錄影,直到羽毛球所有賽事結束。”
那天晚上他開啟手機,猶豫良久還是撥通了韓眉的電話。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頭韓眉的聲音柔和地傳了過來:“阿臨,我在呢。”
他一下就哭了,使勁擦眼睛,卻怎麼都忍不住。韓眉再沒說第二句話,因為韓眉也哭了。兩個男孩隔著千山萬水,透過這細細的無線電波,對著這個世界上最能理解包容自己無能和軟弱的人,盡情發洩所有的痛苦。
什麼都別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
房間隔音效果不好,等平靜下來以後高臨觀也沒和韓眉通話,只是無比鄭重地打了一行字過去:小眉,我們一起去中北,最後的決賽是你和我的事。
韓眉很快回過來:就這麼說定了。
他們那樣年輕,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也還有希望,和彼此。
第15章 第十四章
這邊高臨觀每天扛著攝像機跪在場邊錄個不停,受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而那邊男隊其他成員的戰況也是各種慘不忍睹——喬雲餘劍鋒止步八強,男單的其他兩名中國選手陸續落敗,沒有一個闖進決賽。
雖然最終中國羽毛球隊拿了三面金牌,但那是女單、女雙和混雙。這無疑是給了男隊一個重重的耳光,所謂的“陰盛陽衰”之說也是愈演愈烈。
黎遠岸對全軍覆沒的男隊小夥子們沒一個好臉色。好在比賽結束以後,黎遠岸帶著奧運冠軍們各種港澳行什麼的,好歹讓回到國內的男孩子們稍稍能喘一口氣。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將過上水深火熱的生活。”喬雲趁黎遠岸不在的空隙,去穿了個耳洞,此刻一邊有意無意弄一下左耳上亮閃閃的耳釘,一邊嘆著氣對身邊三個埋頭苦吃的同伴說道。
喬雲和餘劍鋒雖然也奧運失利,但不至於像高臨觀一樣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畢竟人們從來就沒把希望放在男雙的頭上,他們能放衛星最好,不能也很正常。因此喬雲他們回來以後倒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狀態,沒什麼後遺症不良反應。
可是高臨觀明顯沉默寡言了不少。按喬雲的調侃,這人是千里馬,聞鞭影自策的那種,還不等黎導找他算賬,就已經把自己開始往死了折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經過那晚的“電話一哭”,高臨觀和韓眉又走上了如膠似漆的節奏。喬雲對此表達了善意的嘲笑:臨妹你是球場失意情場得意,這買賣划得來!
無論南海子們怎樣互相插科打諢著打氣與自我打氣,壯膽與自我壯膽,該來的暴風雨終歸要來——黎霸的港澳行結束了,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心地騰出手來收拾這幫小子。
一年之內男隊的假期全部取消,本來就只有幾天的休息時間現在乾脆歸零;訓練繼續提量,違規處罰力度加強;每天早晨加了早點名,晚上熄燈查寢。一時間男隊哀鴻遍野悲號漫天。
可是接下來的一年裡發生了一件震動了整個羽壇格局的大事:國際羽聯將原先的15分換髮球制改成了21分每球得分制。一位印尼前奧運會冠軍因此直接選擇退役,許多羽球名宿都因無法適應賽制而迅速隕落。在適者生存的競技體育裡,像這樣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事不可避免,就看誰能更加堅韌頑強。
對於高臨觀而言,這麼大的賽制變動出現在他事業的低谷期,不啻雪上加霜。這一年開頭幾個月,他參加的所有比賽幾乎都成了“一輪遊”。遇陶霏輸,遇韓眉輸,遇世界排名100靠後的都輸。
他變成媒體口中不折不扣的“臨一輪”,世界排名一落千丈。這顆羽壇新星,還沒真正開始發熱發光,就已經有了隕落之勢。
反倒是這個時候,黎遠岸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在公眾面前力挺高臨觀:“當初‘高神’是你們叫出來的,現在‘臨一輪’也是你們叫出來的。運動員有你們看不到的苦和累,走過的每一段高潮或低谷的路都非常正常。我請求你們給他一點時間和空間,他還要成長。”
黎遠岸深深地明白,高臨觀已經遇到了空前嚴重的瓶頸。如果再這麼一輪一輪地輸下去,他的傲性和意志都會崩潰。於是他狠了狠心,把高臨觀接下來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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