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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他嗅到了什麼——他使勁吸了吸鼻子,身邊縈繞著具有鎮靜作用的薰衣草、桉葉和甘菊的香氣。他轉動脖子,發現它來自床頭櫃上,一個敞開的小藥瓶裡。
非常麻瓜風格的調配。
被褥十分凌亂,還有被刻畫過的痕跡,盧修斯可以想象之前他是怎樣在這裡翻滾,扭動和抓撓。他又躺了一會兒,四周過分的安靜,提示著他某些應該想到的線索。
盧修斯無力地打了個響指,心想這樣總有人回答他。
“嘭”,忠誠的家養小精靈準確出現了。
“這房子裡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主人。”
果然不出所料——“哈利?波特在哪裡?”
“主人,哈利主人在這裡守了您兩天,然後離開了。”
是麼?這麼說哈利還惦記著他……盧修斯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另一位客人呢?”
“更早以前就走了。”家養小精靈回答說。
西弗勒斯,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盧修斯閉上眼睛。哈利要是離開他太久,肯定能被循著魔力波動找到,但是西弗勒斯如果不打算被他撞見,他絕對是沒有辦法的……他只能無奈地嘆息。
他不能怪保羅,是他自己逼他走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盧修斯打起精神,側過頭,用眼神指示著床頭櫃上的藥水。
“您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們兩個把您送上來,然後就在煉製間裡做魔藥…………後來他們談了很久的話,好像還吵了一場,最後史密斯先生對哈利主人用了昏睡咒,把他送回了臥室。第二天天一亮,史密斯先生就自己離開了。”
他們吵了一場?盧修斯莫名覺得心下一緊。
“他們有說過去哪裡嗎?”
“他們倆誰也沒有說。”這隻小精靈很淡定地回答,難得沒有用頭撞地板。
哈利和西弗勒斯不是一起走的。
根據那個詭異的夢,他還以為哈利會像離開英國的時候那樣,帶上西弗勒斯呢。事情鬧到了這份上,盧修斯也許還寧願他們是一同離開。在馬爾福家主的眼裡,哈利?波特始終是那個只會闖禍的救世主,西弗勒斯至少能夠控制住他。
但他們沒有。看樣子,這一次他們真的是要各奔東西了。
☆、度日如年
黑夜再一次降臨鄉村別墅。
風吹過樹梢上的新芽,溫度已經不那麼寒冷,開始上漲的湖水拍打著長出水草和青苔的泥土,投影的月光漸漸地朦朧地升到天頂,這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但在這座別墅裡唯一有人使用的那間臥室,厚厚的窗簾都拉得不能再緊,一點光線也不允許進入打擾主人的睡眠。精緻的床頭櫃上很不協調地丟著一個傾倒的空酒瓶,有幾滴火焰威士忌沾染了床單。重重倒在床上的金髮男人還沒顧得上給自己拉過被子,就陷入了另一個夢境。
“西弗……”
盧修斯閉上眼睛,習慣性地喊,聲音滿含著溫柔和悲傷。最近,這個名叫西弗勒斯的傢伙佔據了他所有的夢境——是夢境抑或幻境,他不太能分辨清楚。但他的舉止越來越像一個木偶了。他伸直手臂,僵直地抬起腿,一次又一次,似乎在艱難地行進著。
眼前是一片開滿白玫瑰的花田,西弗勒斯就在那裡,但他永遠抓不到他。
盧修斯大聲叫喊,絕望地呼喊。任憑他怎樣呼喚,溫柔的,尖銳的,嚴厲的,嬌慣的,撕心裂肺的,那個身著黑袍的男人都只是安靜地懸浮在花田中央,被無邊無際的白玫瑰保護著,帶著沉睡般的微笑,可是從不回應。
西弗勒斯一次也沒有睜開眼睛。盧修斯痴望著那個方向,試圖走過去,向那個男人伸出手,把他擁在懷裡,狠狠地吻他,把他的頭放進頸窩,撫摸他光滑的黑髮——但不知為什麼,他卻從來不能接觸到那個男人,一個指頭也不能,哪怕手指底下只是完全冰冷的肌膚,就像在尖叫棚屋的石棺裡…………不…………那裡是一片溫暖。他能清楚地再一次看見那張瘦削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嘴角慢慢勾起,令他真切地知道那人僅僅是睡著了。他要走過去,西弗會醒的,這很容易,只需要他低下頭輕輕一吻——但他甚至不能透過白玫瑰的花田。魔法玫瑰的尖刺在一致抗拒他,只要他往前邁步,那些刺就會一下子伸長好幾倍,狠狠地戳著他的腿,戳破他的長袍,戳進他的皮肉。
它們不允許他接近他。它們晃動著,在他前面交織成一片亂糟糟的網,佈滿了尖刺,拒絕讓他再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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