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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記不起來他是誰了嗎,盧修斯!”哈利感到自己的怒火從腹腔底部不可遏制地竄了上來,“你竟然敢對他說出如此卑鄙的話?現在聽好,他不是什麼保羅?史密斯,他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這輩子虧欠最多的那個人,哪怕把整個馬爾福莊園都拿出來,你也還不清你欠他的那一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我怎麼會是你的靈魂伴侶!”
綠眼青年猛然抽出了魔杖,直指著盧修斯,不由分說,就快速念出一個複雜的,非常生僻的咒語。
“你在幹什麼,波特?”西弗勒斯突然醒悟過來,撲上去想打偏哈利的魔杖。
可是來不及了,混亂的爭搶之間,隨著那句奇怪的咒語,一道耀眼的橙黃色光芒掠過空氣,傾斜著擊中了金髮男人的身體。
☆、記憶復原
盧修斯還沒有從那個看似很長很長很長的夢裡清醒過來。
他只是隱隱知道,他肯定是被哈利的咒語擊中了。然後他的大腦開始混沌,周圍的事物好像都在向他的身體塌陷下來,他支撐不住而摔倒在地。接下去的事情,他大概就說不清楚了——他只知道有人把他送到了床上,讓他可以舒服地找到支撐點,但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經差不多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他不知道剛才是誰送自己上來,因為整個可憐的頭腦裡都在不停地播放著某些似是而非的情景,就像可惡的歐洲巫師旅館飛路廣告一樣。他的意識明白那僅僅是一個夢境——但持續了很長時間。這個夢境的故事跨度起碼有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盧修斯一度相信自己將永遠沉沒在這個沒有盡頭的夢裡,即使給他一輩子的時間,他也沒有機會走出去,他唯一的結局顯然就是溺亡於此。
在夢境開始的時候,盧修斯就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那片開滿白玫瑰的香氣濃郁的花田,在初夏的月光下顯現出最美麗而詭豔的一幕,一個瘦高的,面板如同花瓣般光滑白皙的少年從黑暗中漸漸出現,精緻的薄唇微啟,溫柔又決絕地喚著他的名字。這個人和他在哈利的那張照片上看到的人,居然長得一模一樣——盧修斯很奇怪,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能清醒地回憶起最近發生的事,難道他這會兒不是在做夢嗎——少年湊上來吻了他,他緊緊地擁抱了對方纖細的腰,少年悲哀的目光劃過他的眼睛,望向了天空。盧修斯還沒有反應過來,只過了一秒鐘,他就驚恐地瞪大眼睛,任憑黑髮少年把手指插入他的大腦,準確地翻檢著相關的記憶。
銀藍色的物質一絲絲被抽走,他的大腦開始混亂。
西弗勒斯,求你不要這樣做,不要逼迫我忘記你…………盧修斯聽見了自己心裡的哀求。他一度引以為傲的大腦封閉術,可以騙得過黑魔王,在少年纖長的指頭之下卻發揮不出一點效果。
因為,那不是一個人,那是一個得到了大部分實體的生魂。所有的記憶魔法,在靈魂面前都沒有任何抵抗力。絕望像潮水般瀰漫成為夏夜的霧氣,冷酷浸潤了花園的每一寸幾近瘋狂的月色。
距離西弗勒斯的重生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盧修斯好像被一種銀白色的火焰燒灼著,燒得喘不過氣來,雖然沒有灼痛也沒有爆炸,這火焰讓他周身僵硬,一片冰冷。他彷彿跪在那少年面前遞過魔杖,求他殺了自己,但是西弗勒斯拒絕了。接下去所有的場景都是關於這個人的,這個人不停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多半穿著黑色的長袍,留著齊肩的長髮,只是有時呈現出煙霧的形態,有時是一幅畫像,有時是少年,有時是成年。盧修斯還能意識到——就像有另一個自己在看著他做夢一樣——這整個夢境的場景順序是錯亂的。前一瞬間他還在莊園裡,那調皮的煙霧從他的指縫間溜回了畫像,而他微笑著在小屋裡道晚安,後一秒鐘他卻又到了尖叫棚屋。那一天,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圍在尖叫棚屋門外,為首的麥格輕聲讓他先進去。
大概是為了彌補從馬爾福莊園武力搶奪西弗勒斯的失禮吧,盧修斯心想,再給他們一個最後的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先進入了房間。這房子變成了一座大理石的聖壇,藉著燭光,他再一次細細凝視著黑髮男巫沉睡的面容,唯恐那上面還有任何戰爭留下的瑕疵。我無法阻止你把自己放上祭壇,但我不允許你就這樣獨自躺在石棺裡,不管將有多少鮮花圍繞著你。你這個愚蠢的傢伙,習慣了扮演惡魔的角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位天使…………流盡了血液的軀體輕盈得像是一片羽毛,在盧修斯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之前,他發現他已經把西弗勒斯攬在懷裡,解開了長袍的一整排扣子,從安靜閉合的眼簾,瘦削的面頰,熟悉的薄唇到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