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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他一直都停留在十六七歲少年的形象上,成熟穩重,嚴謹肅然,偶爾也會在自己面前表露出青春與熱血的一面,讓人敬佩,讓人喜愛,讓人疼惜……自己將他當做小輩寵溺著,同時又作為對等的愛人眷戀著,任他依賴,同時也依賴著他。
手冢國光的存在對凌澈來說,一直都很清晰,大概是因為總是在不停地回顧,珍惜著過去的一點一滴不曾放手的緣故。整整六年過去了,他的形象依舊清晰,唯有真實感在一天比一天減少。
凌澈不止一次懷疑,像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有一天喪失理智。
“發球觸網!雖然難以相信這是在說認真對待每場比賽乃至訓練的手冢,但我還是覺得,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相對地,澤斯正全身心地投入,在連連領先的狀況之下更是氣勢銳不可當。”
他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你。將礦泉水遞過去的時候,亞熙沒有開口,但眼神抑制不住地傳遞出這樣的資訊。
金棕髮色的男子看向自己經紀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一瞬間竟露出一種近似於委屈的神情。
可是我還是好想他。亞熙從鏡片後的茶色眼眸中讀出了這樣的想法,禁不住捏緊了水瓶。她突然意識到,每年的這一天,手冢國光對外的防禦就會變得尤其像冰,堅硬,卻又易碎。
凌澈注視著窗外湛藍湛藍的天空以及白雲築成的城堡,眼神漸漸有些渙散。
希望他比自己過得好,希望他沒有像自己這般難過。雖然是真切地如此祈盼著的,但其實還是無法真正地let go。明明知道執著於過去只會像傷害自己這樣深深傷害到他,但還是希望他也一直記得自己,像自己一直沒法放開他一樣沒法放開自己。
但做出承諾的是自己,說不會放手的是自己,他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著,他是自由的。
我和你認識了四年,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兩年,但我願意用之後的所有時間去永遠地記住這兩年。除了記憶和語言能力,我什麼也沒能從你的世界裡帶走,於是唯有以這種方式去紀念我們曾擁有的一切。
凌澈想起高等部二年級的寒假時他們一起去看的那部法國電影,忽地微笑了。那時候他們在影院前的人潮之中相擁親吻,而他說那樣還不算瘋狂,那麼若是問他,現在的我是不是也接近電影裡兩人的瘋狂程度,他會怎麼回答呢?
“……除非手冢能及時回覆到平常的狀態,否則支援他的觀眾就該失望了。”
“本臺剛剛收到訊息,從日本京都飛往國內的XX航班由於突發的零件故障,在海面上緊急迫降,據搜救隊統計,機長和數名乘客在迫降過程中受到碰撞而輕傷,另有一人失蹤。失蹤者現已證實為中國公民……”
兩天後,電視臺在對此次事故的跟進中公佈了失蹤者的身份和照片,並報導說搜救隊沒能尋回遺體。
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楚雲輝正在一間公寓裡為朋友慶祝生日。他在身邊幾人詫異的注視下猛地站起來,走到陽臺上背對著眾人。
那個男人明明傷自己傷得那麼深,但自己還是忍不住為他流淚了。
現在他明白了,那人是真的沒有辦法去愛除了那個前戀人之外的人,自己只是太不好運碰巧遇上了他罷了。他那時候的堅決的拒絕其實也是一種溫柔,如果給自己一丁點希望,自己恐怕會無法捨棄。
原來那種專情到極致的感情是存在的。
身後的玻璃門被拉開,原本坐在身邊的女生離了一小段距離看著他,神情擔憂,卻體貼地什麼都沒問,只是默默地等待。
楚雲輝突然間覺得很感動,邁出幾步到女生身邊,伸出手臂輕輕擁住她,像是在從她身上汲取力量。
從一年前的那次巨大打擊中恢復後,他明白了哪怕會受傷,有時候還是需要真心去付出。自那以後,他不再是狩獵者,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渴望著去愛與被愛的男生。他相信自己會找到幸福,所以希望那個人無論到了哪裡,也要幸福。
場內突然極詭異地颳起了一陣大風,猛烈的程度讓高速行進中的網球也偏離了軌道。緊接著,場邊的一張巨幅宣傳畫從斜上方飄下,將場地上的一角緩緩覆蓋起來。
如果只是那樣,倒沒什麼特別的,但那特製的紙張落地後竟然在偏中心的地方隆起,隱約凸顯出一個人形。現場目睹這一幕的不少觀眾們均是目瞪口呆,膽子稍小的忍不住尖叫起來。
一陣劇烈的眩暈。凌澈難受地皺起眉頭,在感受到些許重量時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沒太費力地掀開了蓋在身上的不明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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