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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聚會。
因為她知道,每次見到對方時,他們兩人便都會想到,當年學生會三人中的另一人早已不在了。
亞熙的反對在上司的威脅和利誘哄騙之下逐漸變得薄弱,最後她答應了去做採訪,但前提是她在文章正式登報前保留最後修改的權利。
採訪的當日,她站在手冢住宅的門口好半天沒動,門卻突然被開啟了,屋主出現在她面前。“進來吧,朝——不二桑。”
年輕女子忽而釋懷,“噗”地笑了。“叫我亞熙吧,手冢。”笑過之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陣的疼痛。
他會想像以前那樣喚她“朝日”,但她卻不會想要喚他“會長”。
不是她健忘,只是現在的他和記憶中的那個學生會長實在差得太遠了。
剛才的手冢國光在見到她的時候,雖然明明面無表情,卻讓她明確感到撲面而來的濃烈悲傷,讓她下意識地就想移開視線。
亞熙跟著手冢進入他的書房,在他的示意下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她看著他泡了茶,倒出兩杯端過來,一時間竟有些發愣。
以前總是她來泡茶的,也是隻需要泡兩杯的,除了高等部二年級時會長和副會長吵架的那幾周……
手冢將茶杯放在亞熙面前,隨後繞到桌子的另一邊。亞熙敏銳地發現他在那張扶手椅上坐下後,身子似乎是習慣性地稍微向右傾斜了一下。她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深灰髮色的男生坐在他右邊的扶手上的情景,突然意識到,如果那人就在此處,手冢便剛好能碰到他。
亞熙禁不住鼻子一酸,從包裡拿出紙筆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像是沒發現她的情緒波動,男子端起自己的杯子,輕抿一口後放回托盤,然後像是做了千百次一樣,熟練地勾過桌角的一個小瓷罐開啟,從中揀出雪白的方糖,投入杯子裡。
一塊,兩塊。
亞熙的淚水也隨之落下,掉進她面前的茶杯裡,濺起淺色的波紋,一圈圈盪漾開去。
然後她聽見他幾乎可以稱作平靜的聲音。“做我的經紀人吧,亞熙。”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但仍是大力地點了點頭。第二天,她就去辭了報社的工作,而不二週助對此沒有提出任何的疑問。
之前每個經紀人在發現他的種種奇怪表現後都忍不住要探究,每次他一旦發現就果斷地換人,唯有這次的經紀人不會那樣。這次的經紀人已經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了,所以她不會問,更不會企圖勸說他什麼,只會站在他身邊,默默地陪著他。
就像是五年前她和她現在的丈夫所做的那樣。
重逢
“這場比賽的結果不但會決定本次網球公開賽的冠軍得主,還將會直接影響到選手的排名,因此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一次對決。”
凌澈聽見手機的鬧鐘醒來,從床上坐起來,有一瞬間沒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但緊接著便看見同行的李律師換好了衣服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友好地招呼道:“醒啦?你昨晚那麼晚才回來,還以為今天會起不來呢。快些準備吧,計程車馬上就到了。”
“他們都是世界級的優秀選手,澤斯出道更早,相應的資歷也更深,但手冢和他的排名不相上下。這是他們第三次對上,前兩次都是各自險勝對方,所以這次究竟會如何,很讓人期待。”
傾述果然是一種有效的療法,他是第一次對別人說起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說完後當晚睡得特別好,到現在整個人還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像是除去了一直肩負的什麼重擔一般。過安檢的時候,凌澈這麼想道。
“……澤斯再拿一分,獲得局點。這個發球雖然速度很快,攻勢也很猛,但其實是澤斯比較慣用的一種打法,而手冢在已經有相應的比賽經驗之後還是出現了接球失誤,只能說他今天的狀態有些不佳。”
他這是怎麼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形勢會很不利的。正在場邊觀看的亞熙有些焦急地站起來。然後她忽地想到了什麼,頓時停止了踱步,重新坐回位置,隨即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這麼重要的比賽,怎麼就偏偏落在這個日期上了呢?
今天是離開他剛好滿六年的日子。凌澈在登上由京都返回中國的飛機時,突然想起。原來自己還記得,雖然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飛機離開跑道,飛行的高度逐漸攀升,凌澈靠進座位裡,想起這幾年間的種種情形,想起一年前遇到的那個異常努力想要證明自己比他好的男孩,然後不知道多少次地,回憶起他的樣子。
他現在會是什麼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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