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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有些懷疑,但沒有追問,只是將動作放得更慢,更輕。
他沒看見,男子的臉上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抿緊了嘴唇,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房間裡的安靜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再次被打破。“明天上午是我的休息時間。”
“哦。”
“但是下午有訓練。”
“這樣……”
“已經決定了請假。”
“……噢。”
“……想吃什麼?”
“嗯?”
“早餐會有人送來,但不知道……呃,不一定合口味……附近有超市,需要的話可——”話音截然而止,他再次停下動作。“怎麼了?是不是又弄疼你了?”
“國光……手冢國光。”男子深吸一口氣,抓住了他的手臂。“你這個……”
他的身子忽地變得僵硬,茶色的眼眸中明顯浮現出慌亂,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音。
“……傻瓜!”
啊?他徹底愣住了,接著感覺到右側的肩膀一重,剛剛才罵了他的人靠了過來,將臉埋進他的肩窩,全身重量都交託給了他。
明明是我有錯在先,為什麼一臉慚愧的反倒是你?明明已經看到我根本沒事,沒有受傷出血,為什麼還要那麼小心翼翼?是因為覺得不該懲罰,不該讓我疼嗎?可是背叛了的是我,無法給你承諾也是我啊!你都知道的吧,那為什麼還能那麼溫柔地對我?
一滴帶有溫度的液體掉落下來。接著又一滴。
寧願他對自己粗暴一些,那樣至少知道他需要自己,而自己也就能堅強起來給予他所需的安慰。像現在這樣的溫柔只會讓自己變得脆弱,變得越來越想去依賴他,向他無盡地索求下去……某人頗為自暴自棄地這樣想道。
“阿澈?”感覺到肩膀漸漸被打溼,金棕髮色的男子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阿澈,阿澈……”
深灰髮色的男子從無聲啜泣轉為抽噎,從低聲抽噎轉為嗚咽,最後竟像不懂事的孩童一般放聲大哭起來,彷彿想把累積了整整六年的一切思念一切痛苦全部化為淚水流盡。
手冢下意識地收攏了雙臂,將無法停止顫抖的戀人緊緊摟進懷裡,一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總覺得如果再任由這傢伙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率先崩潰了。
他向來不擅長用語言去安慰人,情急之下唯有選擇直接採取行動。
深灰髮色的男子一怔,接著竟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結果被自己的眼淚嗆得直咳嗽,情狀可謂狼狽。“咳咳,就算是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咳咳,也不是隻有這個方法的吧?”
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的某人尷尬地移開視線,臉頰上浮起淺淺的緋色。“……有效就可以了。”
“啊,這點我倒不否認。”阿澈洗去淚水,淺灰的眼眸雖然還有些發紅,卻久違地恢復了神采,明亮中還透出幾分狡黠。“難得你如此主動,我又怎能不領情?”
他語氣中滿滿的戲謔惹得對方沒好氣地瞪了過來。
深灰髮色的男子先是回以邪魅的微笑,隨即雙手潛到水下封住了他的動作,神色認真起來。“雖然你這麼積極我是很高興,但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硬來,你會受傷的。”
“……我無所謂。” 手冢垂下眼簾低聲說。
“但我在乎。”男子欺身靠近,在他的額頭和臉頰上不間斷地落下細碎的輕吻,每一個觸碰都融入了對戀人的疼惜與愛護。
茶色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男子的一舉一動,似乎不願錯過他所表現出的每一分真摯情意,直到慾望在細緻的愛撫之下如潮水般步步高漲,讓視線變得朦朧不清。
“沒事了,”阿澈展開右臂攬過手冢的腰,穩穩地托住他因逐漸放鬆而開始向水中癱軟下去的身子,唇邊綻開清淺的弧度。“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已經沒事了。”
在自己抑制不住發出的聲響中,他清楚地聽見有著深灰短髮的男子這樣說,便安心地閉上眼睛,沉浸於精妙編織的感官世界。
許久,兩人平復了呼吸,相互依靠著半躺在浴缸裡,安靜地享受著對方在身邊帶來的那種滿足感。
“水涼了。” 過了好一會兒,阿澈才懶散地開口。
“嗯。” 手冢有些心不在焉地應道,枕著身邊人的臂彎,任由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自己的髮絲。
“吶,你是不是也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 耳邊傳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