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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是一個人住的。”
“我聽找到他的律師說過,他非常固執地拒絕任何人的靠近,好像拼命想把自己和這個世界隔離開來一樣。”
雲井澈爽朗的笑容背後便是這樣的經歷麼?所以他淺灰的眼睛才會那般深不見底,所以他才時不時地流露出距離感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阿澈?
還是說……來不及告訴我?
他低下頭握緊了雙手,只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跡部突然很鄭重對他說:“請節哀。” 比起朋友,更像是對逝者親人所用的語氣。
手冢定定地看著對面銀紫髮色的男生,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調淡然得彷彿在討論天氣。“你是怎麼知道的?”
跡部抬手示意了一下堆在角落的薄薄的一疊雜誌。他望過去,發現那是新葉社的期刊。“每一冊都有你和他的照片,包括那張一度在網上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公主王子’照。”
“那張照片最後是被你封鎖了。” 手冢的語氣裡沒有疑問。
“是的。但我本來還以為這些只不過是某些閒得無聊的女生的惡趣味,直到我看見了這個。”
手冢從他手裡接過一個樣式普通的錢夾,翻開後便看見了裡面放置的照片,然後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照片上深灰髮色的男生向右傾斜著將頭倚在同座的肩上,小半個身子落在同伴懷裡,而金棕色短髮的男生稍微向左側轉,好讓他靠得更舒服些,一隻手似乎是無意識地搭在他的腰間。但最令人矚目的不是他們親密的姿勢,而是他們幾乎一模一樣的熟睡的表情:那種只有在對方身邊才能全然放鬆的,帶著滿足的很淺的笑。
那是在高等部一年級集體外出活動的回程車上照的。他馬上認出來了。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不,也許是比那更早,自己就已經喜歡上雲井澈此人了,只不過是一直都沒有察覺而已。
所以說,真要追究起來,到底誰先喜歡上誰還真說不定呢。想起亞熙有一次問他們的問題,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跡部不動聲色地將臉轉到一邊。
這種明明在笑,悲傷和懷念卻都滿得就快要溢位來的表情,實在讓人不忍心去看。
半晌,手冢合上錢夾,小心地將它放進衣服口袋裡。
“這裡的東西,想要的都帶走吧。” 跡部剛說完,卻突然覺得這句話很多餘。原本這裡的所有都應該是他的,自己背後的家族沒有權利拿走任何一樣。“我們一週後再來。”
金棕髮色的男生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目光緩緩掠過每一件熟悉的物品,像是完全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根本沒聽見對方的話一般。但跡部走到門邊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低沉微啞的嗓音,“謝謝。”
冰帝的學生會長回頭最後看了他一眼,接著便快速離開了。
總覺得如果再多待一秒,那種沉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迷惘和痛苦就會連自己也淹沒。
第一次見到雲井澈的時候,跡部景吾還在唸國小。那天他放學後照例被接回家,從豪華的私家車裡跳下來時突然感覺到一束陌生的視線,便側轉了身子去看。
跡部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目光,那裡面沒有羨慕,沒有嫉妒,沒有不甘,沒有崇拜,什麼都沒有。那個看上去只比自己大一點的男孩站在跡部本家的專屬律師身邊,平靜地望著自己,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個旁觀者。
經過書房的時候他聽見父親的聲音,“小澈,如果說我想讓你成為本家的孩子呢?”
本家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兄弟嘍。他不由得對這個叫做“澈”的男孩更加好奇起來,當即推開門走進房間。父親用略帶不滿的目光看過來,而那男孩卻像根本沒看見他一樣,而是用了強硬但不失禮貌的語氣回答道:“對於跡部先生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
父親企圖說服他,但男孩說什麼也不肯退讓分毫,一再堅持自己的立場。“監護人的話,宇佐見先生來當就可以了。”
跡部景吾覺得很奇怪:一般的小孩聽說跡部本家願意收養自己不是都會覺得很幸運然後立即答應的嗎?為什麼這個人偏偏要拒絕?而且是寧願讓步讓家族的律師做監護人也不願直接成為家族的一分子?
“不行,我們實在無法放任你這樣擁有巨大潛質又身為跡部家血脈的孩子就這樣離開。” 父親斬釘截鐵地宣佈。
意識到父親是想為家族留住人才的跡部小少爺立即挺身向前,“這樣好了,等本大爺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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