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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兒子更加穩重更加寬厚更加成大器,為什麼仍然不喜歡公子服人?
姬範永遠不會承認,在心裡,他怕這個兒子。
開始只是不喜歡,不喜歡被在民間辛苦勞作風吹日曬弄得粗糙黝黑的面容,粗鄙的言行,毫無貴族風度的談吐。
但後來是怕,當他一次次的接到邊關勝利的軍報,當他看到從邊關返回的那個依舊黝黑粗糙卻沉穩內斂、威嚴自成的兒子,在談論燕國衰敗百姓窮苦時常流露出的痛苦與悲憫的兒子,那彷彿處處都在提醒他不是一個合格國君的兒子,他害怕了,他害怕這個兒子。
本能的,他開始覺得大兒子更好,像自己,高雅的談吐,喜歡詩歌唱和,喜歡宴飲,行動坐臥滿是貴族風度,他開始日漸的喜歡起更像自己的大兒子。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場大敗虧輸的戰爭裡,在被圍困在長狄惶惶不可終日的時日裡,在躲在地道食不果腹戰戰兢兢的日子裡,似乎都變了樣子,他的大兒子似乎一下子沒那麼令人喜歡了。
以一國之君而論,姬範也許不算夠聰明,也許不算絕對的“大公無私”,但還沒愚蠢瘋狂到對敗掉燕國大半青壯而毫無感覺,所以姬範一字一句的咬著牙,道:“若是重來一次,孤必任服人為將。”
所以姬範後悔了,而夏瑜笑了。
夏瑜笑著稟手,以臣見君禮,三拜稽首,鄭重高聲,道:“外臣瑜向燕君奏告,公子服人率軍南下,大破齊軍,將我軍反包圍於長狄,瑜倉促北上,欲與田舒裡應外合,設伏兵將公子服人所率燕軍一網打盡,未能得計,我軍與燕軍大戰近一日,未分勝負。本將夏瑜,正稟燕君,君之子公子服人,不僅為良將,更為良帥,吾沙場之上,難勝之。”
本來頹廢狼狽的燕君姬範聽得夏瑜以君臣之禮十分鄭重的奏告,一瞬間眼睛便亮了,彷彿整個人都活了回來,但與燕君截然不同的是,大公子白的臉色突變——變得十分難看。
☆、第73章
夏瑜以臣見君禮拜,然後起身,很平靜的看著燕君姬範,道:“你有一個很能打的兒子,若是往日我遇到一個這樣的對手會很開心,但現在齊國廟堂詭譎,我無後援,難以久戰,所以我打算用你兒子對付我的辦法來對付他。”
燕君面色陰沉,盯著夏瑜,良久道:“豎子又和詭計?”
夏瑜笑了,道:“我打算放你的大兒子回去,而且還要煩勞燕君您寫一份賜死公子服人的手詔給大公子帶回去。”
大公子白愣了,而燕君姬範開始還反應過來,然後猛地瞪大眼睛,臉色突變,氣的鬍鬚都隨著身體打顫,怒喝道:“妄想!”
燕君這句“妄想”出口,便是直言拒絕的意思了,而夏瑜卻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氣。
微笑著看著燕君,對身側的西郭河微一抬手示意,西郭河會意,徑直上前,拔劍直直橫壓住燕君頸項。
寒氣凜凜的劍鋒直逼頸間肌膚,燕君姬範嚇住了,半點都不敢動彈了。
夏瑜就這樣看著燕君,很是平和的道:“燕君您的記性如果不好的話我可以提醒你下,此次燕國伐齊,打的是討伐亂臣賊子的旗號,所謂的亂臣賊子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田氏,田氏連齊國國君都敢趕到海邊釣魚去了,難道還在乎你一個燕國國君嗎?”
燕君姬範喘息急促,臉色已經被嚇得沒有半點血色,此時此刻他看不出半點一國之君的威嚴,只是一個看起來蒼白憔悴瑟瑟發抖的老頭子,然而這個瑟瑟發抖的老頭子卻仍然試圖維持自己的尊嚴,道:“孤為一國之君……”
夏瑜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一國之君,我以臣見君禮向你稟告前線軍情,乃是尊君之禮,也是為了不辱那些為救援你而死的燕軍將士。”
夏瑜的眼神中一瞬間有了絲感慨,那位率領八千燕軍與齊國武卒血戰的將軍的頭顱還在城牆上懸掛著,雖然不知道這位一直死戰到底的燕軍將是何人,但比起眼前這個空有國君之名實則是個草包的姬範,夏瑜覺得那些戰死的燕軍,不論將軍還是士卒都值得敬重,他們用性命換回來的戰局現況值得他用一種正正經經的禮節像燕君稟告。
收回眼中的感慨,夏瑜再次正視眼前這位瑟瑟發抖的燕國國君,道:“而現在,是輪到我為我手下的將士考慮的時候了,要麼立時寫一份賜死公子服人的手詔,要麼我現在就把你的頭顱砍下來,掛在城牆上。”
彷彿是配合夏瑜的話,西郭河手中長劍一緊,劃破了燕君姬範頸間的肌膚,一絲血紅滴落。
姬範感覺到頸間一陣輕微的刺痛,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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