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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易水兩岸封地抽調七八成的青壯勞力,這些人活著回來的沒幾個,這剛兩年多,娃娃生下來也不可能兩年就長大能幹農活,封地稅賦大為縮減,就剩這麼點糧草,還不夠發屬官俸祿呢,哪有糧草出借呢。”
秦開一看自己開口借糧沒借來,倒是還要聽這一個小小邑宰吐起了苦水,這邊廂孫由都快氣炸了,抬手按劍就要拔尖,被秦開死死拉住,最後秦開勉強告辭,拉著孫由走了。
結果一走遠,孫由一把甩開秦開的手,怒吼道:“你幹嘛不讓我揍那個孫子!”
秦開也怒了,大吼道:“你揍他有用嗎!?你揍死他又有什麼用!?他不過是管事的,他主不讓他借糧,你把他揍死了又有什麼用!?”
孫由怒而拔劍,照著路旁的草木猛砍,怒喝道:“我就不信了!我調兵,搶!糧草就存在封地上,他們就是不借也搬不走!”
秦開怒道:“你怎麼辦事都不過腦子呢!?你搶,易水兩岸土地肥沃,又不比濟水常年和齊國拉鋸無法耕種,易水兩岸的封地封君都是朝中貴戚,你敢搶,後果你想過嗎!?那可是滔天大禍,你祖父也護不了你!”
見孫由不忿還想再說什麼,秦開根本沒給孫由開口的機會,道:“就算你不怕死,不拍被秋後算賬,你想過沒有,齊國進兵北上,你這麼一下令開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到時倒頭投奔齊國去,咱們這仗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孫由一聽這話,本來滿是憤恨的表情,立馬洩了氣,捂著臉,長嘆一聲,頹然道:“要是太子還在就好了。”
秦開見孫由如此,心中也十分酸澀,他不比孫由,對國中貴戚尤其是許多封君封主私下情形倒是知道的更清楚些,只是沒料到此時邦國危難至此,如釜水已沸,而公卿如釜水中游魚,竟仍不自知。
秦開最後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不也不用如此,我想你我先去信回國府,與朝中諸公商議求借糧草,或者上表給國俌,請國俌採納我等諫言,許我等籌糧之權,只要朝裡同意了,事情就好辦了。”
孫由知道秦開這話只是安慰自己罷了,什麼事情等朝中廟堂決斷下來,那要何年何月,到時黃花菜都涼了幾個來回了,但此時服人不在,他與秦開統領大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表現出洩氣來的,再辛苦也要支撐。
孫由慢慢平復情緒,道:“也只有如此,我寫信回朝,回營之後你我聯名商標給國俌。”
秦開點頭,然後道:“這易水兩岸這麼多封君封地,我不信一個肯借糧草的都沒有,我們在試試,我家在易水北岸也封地,實在不行,我去我家封地借糧。”
孫由道:“你家那塊地剛多大,又是你哥的,你開口管用?易水兩岸肥沃,多是宗室公卿封地,哎,都怪祖父,當初非要裝清高,自視忠凜為國,不願搶功,非要北地孤寒處的貧瘠土地,不要易水沃土,這會兒我想向家裡開口都沒法子。”
秦開乃是家中正次子,他們這些“服人黨”大多都是家中正次子,因為當初服人與公子白掙儲,燕國朝中許多家族都兩面押寶,因為大多不看好服人,所以從軍入伍跟隨服人的大多都是正次子,而依照禮法,家族封地都是正長子繼承,秦開家族的封地自然不算是秦開的,所以孫由才說秦開張口未必管用。
自家事自家知,秦開也明白此中內情,沉默良久,終是道:“總是要試試的,能籌一點糧草是一點。”
眼見孫由、秦開帶著士卒護衛離開,那國君庶弟邑宰急急返回府中,關上府門,小跑回屋中,而屋中有一人粗衣布鞋,看著這邑宰,道:“大人何必驚慌。”
那邑宰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如何能不驚慌,你不知道來的那位是誰,是孫由!公伯厚的正孫,太子心腹!”
那粗衣布鞋人道:“大人以後再齊國高官厚祿得享,何懼燕國貴戚。”
那邑宰一邊擦汗眼睛一邊滴溜溜的轉悠,道:“這……我還沒答應呢,我是主公屬臣,這麼大的事情還要詢問主公意思。”
那粗衣布鞋人笑道:“相比大人主公也是明白人,此次燕國與齊國大戰,不要求大人主公做些什麼,只要兩不相幫,那不論勝負如何,大人也好,大人的主上也好,都不會有絲毫的損失,就算齊國下易水,這易水兩岸的封地我們也不會動的,依舊歸大人主公所有。”
那邑宰聽著這話,眼睛滴溜溜的轉著,道:“我主乃是國君庶弟,只怕未必會答應與齊國……”
粗衣人長拜,道:“只怕其中還要大人周旋,若是事成,自然少不了大人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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