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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執政後親自率領晉軍主力攻打齊國,並順利攻佔了犁,還把田氏起家的封地高唐拆了個稀巴爛,可以說是把齊國也打得慘得不行,但趙志父還是沒忘了這份刻骨的恥辱,所以說起齊景公還是忍不住嘲諷幾句。
夏瑜看著趙志父這副神情,卻覺得有幾分有趣,道:“我聽人說過,人對於奈何不得的對手,才會心有不平。”
趙志父聽到這話,眉頭一瞪,道:“我奈何不得那個老頭子,哈,天大的笑話,我只是……齊國,齊國讓阿聵背叛了我。”
夏瑜聽到“阿聵”兩個字有點反應不過來,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脫口而出道:“蒯聵!?衛莊公!?”
趙志父低頭擺弄手裡的酒尊,沒說話。
夏瑜一時間覺得頭有點暈,那個衛莊公,衛國太子,因為被後母……不對……這裡應該是後內父陷害,殺了後內父後投奔晉國,依附趙志父,做了趙志父府上的門客,曾經與趙志父並肩作戰十幾年。
蒯聵在鐵之戰裡擔任趙志父的車右,據說在鐵之戰中因為趙氏是以寡敵眾,為了提振士氣,趙志父身先士卒,頂著箭雨往上衝,但面對有齊國支援的諸侯聯軍攻勢也非常猛烈,曾經數次擊中趙志父,而蒯聵作為趙志父的車右,每每以身護趙志父,趙志父被擊中倒在戰車上,蒯聵便用戈將趙志父撈起,撐著趙志父站起來,繼續統軍衝鋒。
蒯聵與趙志父,可以說是實打實過命的交情,也正因如此,趙志父很是信任蒯聵,趙志父當上執政後,曾經那個幫助蒯聵返回衛國奪取衛國國君之位,可是蒯聵繼位之後馬上掉頭投奔齊國,可是打了趙志父一個好大的“耳光”啊。
不過……等等,雖然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從趙志父此時的口氣裡聽來,似乎他與蒯聵不僅僅是過命的兄弟那麼簡單,難道他們……
還未待夏瑜進步一深思,趙志父已經證實了夏瑜的猜想,道:“我記得我和阿聵,最開始……那時範氏、中行氏誣我叛亂,圍剿我趙氏,我一邊帶著全族上下苦守晉陽,一邊派使者暗中聯絡韓氏、魏氏讓他們替我在國君面前平反,範氏有錢、中行氏善戰,兩家配合攻打晉陽,我把房子拆了,把我趙氏屋舍的青銅砥柱都融了做箭頭,我苦守著晉陽,心中惶恐,卻還在下屬面前強撐著不能示弱,我知道只要我稍微動搖,士氣潰散,我趙氏就完了,就像晉國曆史上消失的那些家族——欒氏、先氏、狐氏等等。”
趙志父面上顯出幾絲甜蜜追憶之色,這種神情在他那張素來堅毅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真是有幾分讓人覺得驚恐,但是趙志父此時卻似乎完全陷入關於昔日“熱戀”的回憶之中,根本沒去注意夏瑜的臉色,傻笑著道:“就是那時,阿聵陪著我,安慰我,鼓勵我,白天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晚上我們睡在一個帳篷裡,我和阿聵從那以後直至後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我那時對他說,等到晉國內亂平定了,我會見一個大大的寬敞的房子,要用最好的匠人做一個大大的最舒服的床榻,我們再也不用在行軍的間隙在又潮又黑的帳篷裡……”
夏瑜無語望蒼天,孫子“嫁人”了,晏嬰搬家了,然後此時趙志父告訴自己他和衛莊公是情人啦,這個世界太瘋狂啦。
趙志父依舊陷在回憶裡,道:“為了阿聵,我一直沒立正室,我知道他是衛國太子,若非他君父的繼室刁難,他早已經是衛國國君了,雖然他彼時依附於我,但真以身份論,他是君我是臣,身份有別,所以他不能作我的正室,而我是霸主國上卿,趙氏家主,更加不可能……我和他的事情趙氏上下都知道,那時我也想開了,這一輩子我就這樣守著,就算沒名分也罷了,挺好的。”
夏瑜聽到此處,心中一動,有些小心翼翼的道:“您難道沒想過蒯聵與您相交其實是別有用心?”
趙志父笑了,笑容中有種別樣的傲岸與自信,道:“我的眼睛沒糊塗到那份上,別有用心?也許初初投奔我時,阿聵是有點別樣心思,但其後十幾年並肩作戰生死與共,我被範鞅打壓時憋在封地裡動彈不得,那時舉世皆非,範氏、中行氏、韓氏、魏氏,哪個不比我更有權勢,阿聵沒離開;範氏、中行氏意圖滅掉我趙氏,我被圍困苦守晉陽,不知明日死活,那時阿聵對我表白心意;鐵之戰,我趙氏以一家之力對抗諸侯聯軍,以寡敵眾,眾人皆以為必敗,可是阿聵陪著我,與我共赴沙場。”
趙志父臉上又出現了那種陷入回憶的帶著甜蜜有滿腹心酸的神情,道:“阿聵陪著我,一直陪著我,不論我處境多麼艱難。我們一起經歷大大小小成百上千仗,他每每一身護我,悍不畏死,我還記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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