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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通報便定了殿前將士便私自出了宮,陛下起初以為是隱在南海的饕餮著人私自綁了你去,你該知道,現下西海南海,勢同水火。你今日著實魯莽了,待會好好認個錯罷。”
我從未聽過文白臉說過今日這麼多的話,憑此所見,約莫是出了一大檔子事兒,又想起饕餮便是當時嘲風所說的阿玉敵對的另一方,便訥訥應了,“先生,我知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文劫抽了手出來,拍了拍我的頭,難得溫聲說,“好生勸勸陛下,今日他鬧小孩兒脾氣呢。”他拍著我頭諄諄教誨的斯文模樣,一瞬間便推翻了我心中一百來年的冷臉白麵還朝我拍口水的江湖郎中,轉而成了真正的好西席。
然而雖然文劫已經盡力安慰了我,可我心裡還是禁不住慢慢緊張了起來。
想當年文劫還是我西席那時,小白大人我整日胡鬧,嫌棄文劫長著一張清秀白臉,卻總穿著同舞難毫無二致的娘腔紫衣,怪��萌松砩掀瘃拮櫻�閫低的秘笆贅盍宋慕僖律嚴擄冢��淙壞筆崩渥乓徽帕吵雋艘寡氳睿�佳劾鍶次潞偷拿揮心媒涑咚の遙��喬嵋追毆�宋搖�
今日他難得聞言軟語,千兒八百年頭次變臉,可見這是提前給我喂顆定心丸,夜央殿裡阿玉指不定已經摔了滿屋子東西,齜牙咧嘴地在磨刀霍霍向小白。
我捉緊了冬寒的衣袖,隨他慢慢走著,他一路淺笑,只偶爾回首安慰我道,“無妨,今日是我私自帶你出門,出了事,我比你高,也能擔著。”
我心不在焉地想著文劫方才的話,冷不防冬寒提了我衣領一下,“有門檻…”他聲音低低,少年婉轉,低頭轉首,領著我跨過一道矮矮門檻,似是不經意間一朵粉紙扇綻開的溫柔,細碎花瓣碾壓出芬芳汁液。
饒是之後此去經年,也再未見過比他更漂亮的少年。
臨近夜央殿,我扯住了冬寒綴著幾多碎花的衣襬,朝他咧嘴,“我進去見阿玉,你在外頭等我,畢竟我頑劣慣了,被拍幾次屁股蹲兒也沒事,頂多就是打狠了點兒。”
他依舊拉著我另一隻手,對我的話恍若未聞,笑著道,“這叫同進退,共患難,頂多也是一起挨板子。”說得如同醜媳婦兒終須見公婆的鄭重,我只得回乾乾一笑。
阿玉妖嬈的聲音卻從裡間飄了出來,不大,卻清清楚楚,“不慌,兩人一同進來罷。”
我一顆心登時飄忽了起來,冬寒卻捉著我的手將我一把拉進了夜央殿,進殿那一刻,有個人影端端正正坐在我平時吃點心的凳子上,把玩著我那一套琉璃小著,視線對上的一刻,我忍不住便腳下一滯。
阿玉身上穿得鄭重,束髮玉冠還未落下,黑麵銀緞的長袍籠在他清瘦白皙的身子上,一絲不苟,蒼龍刺繡收起兇狠利爪,安靜遊溯在長袍上邊,服服帖帖。
他輕輕敲打著琉璃小著,一聲一聲清脆,臉上優雅從容,瞧不出一星半點憤怒鬧氣。
卻並沒有在見到我時嬉笑著朝我張開懷抱,輕佻戲謔,“小白,過來。”
他眼裡流轉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情緒,不過對視片刻,我便敗下陣來,蔫蔫掙了冬寒的手,“騰騰”幾步跑到阿玉身邊,不顧一身灰塵,蹭上他的膝頭,軟趴趴道,“阿玉。”
他這才笑了一聲,卻是對著我身後,顯而易見的挑釁。
我心裡直道,冬寒你快些走罷。
天不如人意,更不如草意,冬寒溫柔的嗓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陛下,如若在您身邊,小白也是同冬寒一樣的角色,您便仁慈一回,將他賜予冬寒,如何?”
阿玉勾了嘴唇,修長手指曲著,輕輕抹去我臉上不小心沾染的塵埃,隨後輕啟薄唇,“做夢。”
然後又晃了晃食指,“白兒可比在上躥下跳的賤民身份高貴多了去了。或者,你認為,我如此寵他,會輕易地許了你去?”
我轉過頭,朝冬寒示意,讓他不要再說了,他卻堅定執拗得如同話本子裡王屋山面前的愚公,“螭吻陛下,您並非時常伴在小白身邊,也不知他心裡究竟要什麼…”
阿玉朝他擺了擺手,輕易打斷了冬寒接下來的話,然後他看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發心,朝冬寒說,“孤家沒心思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現下麻利地滾出去,或者,死。”
冬寒一動不動。
阿玉便彈了彈指,溫柔清澈的少年立刻屈了膝,卻一聲不吭,半跪在離我不遠的地面,左邊衣襬下流出汩汩血跡。
我握緊小拳頭,心中嘶叫一聲,卻又換上一臉笑容,傻氣得緊,眼裡包著淚又立馬收進去,“冬寒,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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