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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也煙消雲散,檀越實在不必為往日小恩而掛懷於心。”
紫衣少年又問,“受戒?我知佛家有十戒,普饒益戒,不受戒,不住戒,無悔恨戒,無違諍戒,不惱害戒,不雜戒,不貪求戒,無過失戒,無悔恨戒。只是你若明日往西天,那便真要破了幾戒了。”
少年佛陀答,“小佛從不曾違戒,清修至今,自問平靜如水。”
紫衣少年笑,“或許天命本該我死,你當日動惻隱之心救下我,便是違背天命,也就破了不住戒,不求於欲界、色/界及無色/界受生而住。”
少年佛陀心思單純,看滿谷枯樹微笑,“檀越歪論。”谷中枯樹頓時枝頭生花,半淺紫半瑩白。
紫衣少年淡道,“瞧,你心思不正,開出的花兒都是顏色不一,這樣是不能成佛的。”
少年佛陀疑惑,“為何?”
紫衣少年打趣,“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再告訴你原因。”
“名字?”
“你的。”
“迦葉。”
“哦?迦葉?那日後叫你小葉子如何?”
“代稱而已,檀越自便。現下便告訴小佛原因罷。”
“你如果當佛陀去了,那我就沒樂趣了呀,每日見你,若是一下見不到你,我心裡會不高興。”
“小佛私以為,這該是檀越自身因由。”
“吶吶吶,你瞧,又破戒了。”
“怎麼?”
“你瞧,若是你不在此處陪我,便是破了普饒益戒,作為佛陀,就要廣為利益一切眾生嘛。”
“檀越摳字甚有自己一套妙著。”
“我可不止摳字,還會打雙陸,愛美人,都很有門道喲。”
迦葉不再與紫衣少年鬥嘴,卻真因著紫衣少年的話而留了下來,雖則紫衣少年這話純粹是誆他。當然,裡頭也不乏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興趣,與歡喜他。
兩人在陽曦峰這谷中呆了數日,迦葉也得知這紫衣少年是尾螭吻,他卻並不問螭吻名姓,只聽他常在自己耳邊嘟囔道要叫阿玉要叫舟,暱稱愛稱才最是有趣,還會堂而皇之喊他小葉子,說他總是白衣白麵只會笑,也能勉強喊一聲小白。
然而迦葉畢竟是天生佛陀,終有一日白日飛天,遠離塵世,隨即也摒除身上一切塵煙往事,自然也包括了螭吻。
陽曦峰的谷中從此只剩螭吻一個,感嘆天生佛陀,真不思凡。
當初迦葉一笑,枯枝生的花還開滿谷中,不曾衰退,卻從未有過花香。
半紫半白的細碎花瓣,螭吻為它兩面都取了名,玉紫,惜白。
他是龍九子裡的小老九,闢火司水神的螭吻。
螭吻為谷中所有玉紫、惜白施法,不允花瓣開謝,永遠是迦葉離開時模樣。不允花瓣有汁,只餘空殼模樣,如同他與迦葉一處時的幻夢一場。
我聽完這個故事,笑著回頭,“你真信?”
樓熙淡道,“我自己便是螭吻,卻從不記得有這麼一段記憶,遑論這麼個大好故事。不過傳它出來的人,倒是挺有學識,編得也很像。”
我俯身拾起地上一叢花瓣,朝他灑過去,“那就當成一個笑話聽唄。”
紛揚花雨裡,樓熙笑得頑劣,“惜白,小白,同你很像,哈哈哈。”
我齜牙作惡形惡狀,“小爺皮子就一個顏色,倒是你這模樣,扔進染缸裡染出個半紫半白才得其中三味。”
他假作嗔怒,“放肆!”說罷便一把摟住我腰身,上下其手大耍無賴。
我咧嘴,“禽獸!”
這是你同迦葉的故事,興許半真半假,我卻願意相信。這裡頭的情分,我無從體會,只知少年單純,沒有心思詭譎,亦不會相互猜忌折磨。
現在同你一處也很歡喜。
第50章 樓二的壞記性
離陽曦峰谷已經過了兩三日來。
我們回了昌州樓熙私下置的另一處莊園別院,裡頭倒是清靜少人,又符合紈絝子弟素來的附庸風雅。
唯一讓我有些雲裡霧裡的,便是阿玉的意識似乎與樓熙常常混在一處。
他從不說自己從何處來,彷彿徹底忘了文劫舞難還有屈尊西海的天女容澤。一時自稱本世子,叫我小白,做些犯傻無良的浪蕩事,半點也不符合西海龍尊的身份優雅。
偶爾又記得我是夜熙白,喚我白兒,性子跳脫又陰晴不定,一時黑麵一時稚笨,短短兩三日時間,別院裡的僕人無一不是每日兢兢業業,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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