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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勺一勺接著灌,偏生樓熙口中還極其理所當然,彷彿我應當連那隻缽子也吃掉才算不費他一場苦心。
“我……飽了……”最終在喝掉第三碗第四勺,樓熙來回把粥碗添滿了五次之後,我口中打著紅棗嗝兒,慢悠悠吐出這一句,感覺只要我再多說一個字,嗓子眼兒裡的粥就會蹦出來,吐樓熙面前一碗灌進他肚子裡。
他終於心滿意足收回抵在我嘴邊的勺子,自顧自將手中殘粥慢吞吞喝完,才將碗盞放至一邊,擁著我肩膀,腦袋也抵上來,“小白,味道怎樣?”
我點點頭,默不作聲,用力壓下喉嚨眼兒裡的粥,朝他僵硬擠出一個笑來。
許是我這個笑容勾勒得太過詭異,以致青筋爆出,唬得樓熙一跳,忙輕拍起我的背來,“這是怎麼了?”
我朝他搖搖頭,盡力把笑壓得平易近人,恬淡優雅,這才消下樓熙臉上恐懼,只見他長舒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方才還擔心你噎著了。”
還未等我出聲,他又自顧自道,“小白,待會兒帶你去一個地兒消消食,怎樣?”
我迫不及待站起身,用力使然也帶起樓熙,隨即他有些傻眼瞧著我猛點頭,不由自主跟著我急速邁步朝谷外走去。
走至一半他才拉住我的手,“莫走恁急匆匆的,喊魂也有個消停不是。再說,咱們要去的地方在那頭,不是谷外。”
我一見他手指著溫泉那邊,以為這廝剛吃飽喝足又淫心大起,不由急切擺起手來,不想手卻叫他一把捉住,他仰頭看了看天色,似乎急切起來,“抽筋了?怎麼不說話?走走走,先走著。”
隨即不由分說便拉住我手往溫泉那頭帶去。
我一邊哼哼唧唧一邊順氣,一邊心裡大呼衣冠禽獸,可以剛要出口便一股子粥味兒隨著漫出來,嚇得我實在不敢再開口。
這麼拉拉扯扯,卻經過了溫泉,到了另一叢隱蔽灌木遮住的縫隙裡,樓熙扒開擋在縫隙前的灌木,笑嘻嘻將我帶進懷中,伸出一隻手來擋住我的雙眼,這麼摟摟抱抱,磨磨蹭蹭著穿過了灌木橫長的縫隙。
一陣短促的黑暗之後,樓熙輕聲在我耳邊吹氣,“到了。”
第49章 玉紫惜白
樓熙慢慢放下手來,環住我肩膀,閒閒道,“你覺得如何?”
眼前豁然開朗,引入眼簾是處處可見的淺白淡紫花瓣結在樹梢枝頭,重重垂墜而下,地上亦是鋪了厚厚一層,不見花泥汙穢,薄嫩秀氣的花瓣踩在腳下,如同輕軟絲毯。
卻沒有半星香氣。
我喟嘆,“這是什麼花?”
身後的人輕笑一聲,深紫衣袖探到我眼前,張手接住一瓣頭頂樹枝上吹落而下的細小花瓣,樓熙難得正兒八經同我介紹了一回,“它叫玉紫,又稱惜白。”
甚風雅的名,一點也不似樓熙這種平日裡衣冠楚楚卻頑劣無狀的二流子能取出來的。
果然,他又擺擺手開始解釋,“甭以為這是本世子取的名。”我湊近一瞧才見得樓熙手上的花瓣居然是一半瑩白一半淺紫,雖無馨香卻溫溫柔柔,“這裡頭倒是有個挺傷懷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沒興趣?”
“你說。”
他碾了碾手中的花瓣,似乎詫異了一聲,“果然同故事裡說得一般無二。”
“怎麼了?”
樓熙這才慢悠悠同我講出那個故事。
約莫是幾千年前,有位得道佛陀曾在此修行,當時的白連山是地水地火,即是地底有灼熱岩漿,上頭卻有冷清活水流經。當時的佛陀還是個身量不足的小小少年,又伴有天生風華,自然是姿容綽約,只是修佛之人,多是不講究這些的。
這日少年佛陀在活水裡救下一條在岸邊吐著泡泡的銀色小魚,當時少年佛陀見小魚離水已然許久,身上卻有繚繞仙氣,他當即以為這條銀魚快要修成小仙,原本活蹦亂跳的生靈現下卻氣息奄奄。而少年修佛,本就是修任其自然,不該管世間事物生死,各人自有各人因緣,見著銀魚可憐,少年佛陀卻動了惻隱之心,略施術法,便解了銀魚氣盡危機,又將它放回水中。
自那之後,銀魚每日都游到少年佛陀打禪的岸邊,不時躍出水面,日日夜夜週而復始,只為見少年一面。
時光過得飛快,少年佛陀即將往西天受菩薩奉持三世諸佛的十淨戒,卻在離開這修佛許久的陽曦峰前一日,遇上了另一個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說,“我便是那尾魚,當日謝你救命之恩。”
少年佛陀笑答,“明日小佛便要往西天受戒,往日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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