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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下疼得麻木,是冬寒在提醒我還活著。
第56章 饕餮
東陶先生輕功十分巧妙,讓我這個形如廢物的人羨慕非常。當然,也後悔自己這二十餘年不學無術,否則也不會被他如拎小雞般輕而易舉拿下。
江邊樓閣清靜,卻掩不住其中淫靡歡聲,東陶將我帶至一處倌兒樓。其實我對這裡也熟悉,這還是花滿樓那株貌美搖錢樹香寒的“孃家”,名為杭白一居。
杭白是菊,菊為後庭,故而為響應這好名兒,夜夜有達官貴人來此賞菊賞人,夜夜歡唱後/庭。我曾與香寒回來取過他的舊物幾回,然此間恩客小倌兒都是眼高於頂,並不曾將我這窮酸秀才放在眼裡,只礙於樓二世子面上沒有上前對我大肆奚落。
東陶橫抱住我如入無人之地,周遭諸多眼神豔羨有之,鄙夷有之,除卻同情憐憫一概有之。有小廝走至我們面前,對東陶敬若上賓,為之引路,不久便來到一間裝潢繁複的廂房之中。
我被東陶置在幔帳重重大床之上,金綃阮帳圍織頭頂,我一時頭暈眼迷。小廝退下的門扉開合聲再次將我拉入現實時,抬眼望見東陶已然站在床邊,遮去我眼前大片景緻,一臉似笑非笑。
他眼中譏誚,夾雜不明慾望。窗外大雪依舊,卻已至逢魔黃昏。
“方才一直哄騙你,不過也得讚一聲,你表情不錯。難怪我那多情九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哄騙,九弟,思緒頓時被拉入遙遠西海里,我渾身如墮冰窟。
面前東陶身上陡然炸開一團耀目光芒,四十來歲的滄桑形容轉瞬變作二十七、八的周正美人一位,依舊唇薄寡幸,長眉斜刺入鬢,眼角沒有笑紋。
又見他自說自話,“其實也不算哄騙,這人的身子記憶裡著實有這麼一段,可惜他沒尋到你,魂魄便叫我吃了,故而我也是藉此尋到你,他倒是不算蝕本。”
他說這話時眸子微眯,如同退殼雛鳳,大放異彩,這廝果然不是個凡人。
東陶伏過身來,輕輕銜住我肩頭未融薄雪,將之呵化,又按住我雙腿,在我耳邊吹氣,“鮫人血浸的刑罰,可是產自西海八極宮這獨一家,我有許多年未曾回去,想必你不大好過,如此,要我替夜兮白仙君揉上一揉麼?”
這話狀似貼心貼肺,我卻從身到心冷汗涔涔。
他的手滑過我鎖骨,持續向下,在我腰眼打轉,聲音貼在我耳側,似真似幻,“忘了同你說,我便是龍九子裡的饕餮,司避水神,乃是枯舟之親兄,卻與他本職水火不容。”
“還有,我名為東陶……尹。”原來我原先夢中那個恍惚身影便是他,如今可謂求而得解。
我心中笑一聲,饕餮你這名取得真不錯,尹,聲近“陰”又同“淫”,真是既陰且淫。
見我默不作聲,東陶尹又欺身上來,“不必心中腹誹,我知道你有什麼疑惑,為何我會潛在養魂的小老九身邊,是麼?可惜可惜,我偏不告訴你。”
我沙啞著喉嚨笑,“你這人倒是自戀。”且極度自戀。
東陶尹轉手一撥,床頭紗幔應他手勢落下,他依舊貼著我頸子慢吹熱氣,另一手下滑,至終落在我後/庭,隔著布褲輕輕打旋,“雖則你被小老九開了苞,但我不介意,本來親兄弟之間便不該分你我,不是麼?”
演到最後大抵又會成為一出強上戲碼,東陶尹已攀上我身,於是我登時做了個很大無謂的決定,湊上他臉邊,狠咬了他唇際一口,鹹腥鏽氣登時濃郁。
東陶尹伸舌舐了一口唇邊猩紅,揚眉淡笑,“雖則不是獸類,卻又長了爪子。”說罷四肢便纏上來,抵住我這下終於無感的雙腿,長手按住我雙手倒扣腦後,“讓我來瞧瞧,是頭小貓兒,還是小狗兒?是牙齒鋒利,還是爪子尖銳。”
瞧他滿面濃重情慾,我心下哀嘆一聲,偏巧樓熙將我逐出別院,左右我現下也是個廢物,反抗不得,也無從反抗。
雖則並非哀大莫過於心死,我心裡也只得一句樓熙於我不止無愛,也無半點信任。
“他碰過你哪裡?是這裡,還是這裡?”他手隔著布料遊走於我脊背與腰間,還有雙腿,不住詢問。
腦中混沌這刻,東陶尹已經鬆了我腰間藍綢絛帶,唇更是貼在我臉側染我半面血腥。
猛然他抬頭,揚手揪住我頭髮,尖銳痛楚自頭皮漫上,我被迫仰起頭,貼近他雙眸。我這才發覺,饕餮眸中不止有欲,也有恨,有不得說無可言的羞恥。
我心底冷笑,“原來久居南海的饕餮,也有不可言說的禁斷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