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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
“樓熙。”
“來人!”
一語抹殺,連之前要問我真的桑問在何處又忘記。
唔,瞧他這壞記性。
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麻溜進來將我雙臂夾起,迅速拉出廂房。
我回頭看一眼,樓熙眼神尖銳諷刺又嘲弄,這一刻他又成了與生俱來很是優越的二世子。
東陶先生不發一言,眼中滿是正義耿直。
腳下白當咬著我褲腿“嗚嗚”叫著,不知發生何事,小廝大抵不太敢得罪它,用腿肚子輕輕將它挪了開,附近有個羊奶碗,白當立即拋了我這爹,歡呼雀躍舔碗去了。這白眼兒狼。
小廝則腳下生風,十分賣力將我一路拖出別院,做個垃圾一般丟出了院門。
適時我身上只三件不大厚實的絨衫,雙腿疼得厲害,枯坐在地上見漫天日頭晴朗,還未開春,周遭便也冷得很。
像足了一個衣著金貴的要飯乞丐。
本蘭草以自身半盞金貴心頭血換來的一月,本來便風寒腿疼浪費數日,現今瞧來,才得寸許溫存,餘下的日子便眼瞅著要通通浪費完了。
第55章 玉面先生
別院雖地處偏郊,外頭卻也少不得幾個平頭百姓來來往往,甚而也有個別人駐足停下,瞧我這麼個衣著金貴細緻的軟腿活把戲。
我本打算改頭換面易了容換下現今這般臉面,以致不被人瞧了好戲去,畢竟真容難得露一回,我委實不大想遭人奚落。可剛伸手至腦後枕骨,卻又心灰意懶落下。
我在院門外臺階上枯坐了半日,天也自早間的浩瀚朗日轉而變作灰壓壓,頃刻間落起雪來,雪子噗噗有聲,不過片刻,又化作鵝毛大片揚揚灑灑。
襯得本蘭草心中回憶如昨。
往來行人駐足觀摩的少了幾許,只是碎碎閒話聲不見止住。
“這處莊園似乎是州里那位世子貴人所居誒,今日怎生扔了個如此標誌的人物出來?瞧這模樣倒是像極了腿遭打斷了麼。”
我抖抖肩上雪花,此處卻是是世子貴人所居,今日他也著實差人將小爺扔了出來。
“若是腿打斷了,那當是勾引世子未成?哎,倒可惜了這麼個青蔥樣貌,若是讓老子來……定然……”
那人說完搓著手就要上前來,我心中嘆一聲好淫心,依舊懶著身子一動不動,其實是想動也動不起來。
結果旁邊與其相貌一般猥瑣的另一人將之拉住,“還是莫這樣,指不定是州中哪個倌兒樓裡的小角兒,這樣的人上了,還說不得是什麼病。”
兩人面朝我淫笑猥瑣一陣,這才又冒雪離了別院門前。
周遭冷冷清清,我挪了地靠在張牙舞爪的石獅子邊,只想等腿上痛覺早些平緩下來好起身走人,卻一直未圓我心意。
比了個自以為甚美妙的蘭花指,我尖著嗓子念起細細唱詞,“匆匆的棄宮闈珠淚灑,嘆清清冷冷半張鑾駕。望成都,直在天一涯。”
漸行來漸遠京華,五六搭剩水殘山,兩三間空舍崩瓦。
我並不知這折《埋玉》裡唱的那妃子是個甚麼心情遭遇,不過顯見我如今與她也差不太多。
身後驟然響起門扉吱呀聲,有人緩慢拍掌,“精彩精彩,無論身段長相還是這唱詞,都十分易得成名,可惜可惜。”
我折過身瞧,膝蓋下疼痛加劇,十分無力,卻好死不死的是方才在樓熙面前戳穿我的東陶先生。
我透過大雪瞧他細緻眉眼,才發覺這原來也是個十分會打扮的美男子,雖則年紀偏大。
雪中的東陶先生灰衫隱有暗色同底流紋,精緻內斂,並非我初見大略掃過時以為的樸素。長睫斜刺入鬢,代表不常皺眉,極少有不順心之事。眼角唇邊沒有笑紋,平日生活十分克制。唇薄而秀氣,顯見薄情寡幸。
然後總和起來,他是位耐看的美人。
東陶先生撐了把傘,卻只罩著自己頭上雪花,蹲下身來靜靜看我身上披雪,“怎麼不唱了?”
“我並非戲子,何況,也委實不大喜歡你這一類。”我耷拉著眼皮打哈哈,盡力剋制膝蓋下七分鑽心疼痛,面不改色同他皮笑肉不笑。
東陶也不惱,見我滿身銀白,悠哉道,“若是再凍下去,說不得便會凍死在此罷。在下倒是很想知道明日二世子出門,陡然瞧見這門前一具面容扭曲的凍屍,會作何感想。”
“還能做甚感想?不就是吩咐個小廝再將這凍屍扔遠點兒麼?”我軟軟接話,眼前有些模糊,倒也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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