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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再麻煩你一回了。”
原來他叫東陶。
東陶先生走過來,目光始終不離我臉,至多隻偏三寸,唇邊似乎勾起一抹笑容,卻非善意。
在繞了根絲線於我腕間,他又垂眸斂氣搭了半晌之後,才有些意味不明對樓熙說,“桑公子這病來的蹊蹺,就如同他這人。”
樓熙眉頭緊皺,“東陶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東陶先生與我對視良久,方笑出聲來,意味深長道,“桑公子這腿似是因秘術而成如今這般,驟遇陰溼冷氣,便疼痛不止。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在我考慮是否該稱讚這位東陶先生一聲目光如炬時,樓熙接過話頭,“但是據我所知,之前小白的腿並沒什麼問題。”
東陶先生收過我腕上絲線,瞧了我一眼,我心中抖索了片刻,鎮定出口,“想是近日緣由罷,我也不知為何。”
東陶哂笑,“若是桑公子也不知為何,那此間景況便果真有蹊蹺了。”
我沉默。
樓熙先是狐疑,隨即看向東陶先生,“為何蹊蹺?”他箍著我身子的雙手格外緊,如同一個不著意我便猝然脫離。
東陶先生看著我,從容緩慢,“其中蹊蹺,便是這位公子與之前我探了一年脈象的桑問公子,並非同一個人。”
樓熙的手驀然用力,我輕叫一聲,見他轉過頭來,十分疑惑瞧著我,“這話什麼意思?”是問我,而非東陶。
我仍舊沉默不語,膝蓋下疼得逐漸發麻,背後冷汗已溼了一層裡衣。
樓熙皺眉復看向東陶,後者語速依舊從容,“桑問公子乃天生體寒,五臟六腑受損頗重,故而時常嘔血,所以之前在下的方子是溫補調養,卻不可能在短短大半年裡調成這位公子如今這副絲毫無恙的形容。”
我身後一輕,是樓熙霍然站了起來,十分挑釁地撩起東陶的衣領,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在下話裡已然說得明白,這位公子並非桑問公子,若是世子不信,在下自然有辦法證明。”
這話說完,他的衣領也登時被樓熙松下。
樓熙轉身看我,握住我的手,試著笑開,“不必證明,他是小白……”
東陶卻又開腔,不卑不亢,“那二世子近日有沒有發現桑問公子同以往不同之處?”
“沒,沒有……”樓熙雖然話語依舊鎮定,面色卻已經蒼白得不能再白,如同此時被東陶審犯人一般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只能慨嘆一聲這位東陶先生十分敬業,他居然徑直越過樓熙來到我床前。
一隻修長卻帶著老繭的手撫上我的臉面,我身上毫無力氣,也不稀得拍開。
樓熙方才雖然一直反駁,卻沒阻攔東陶親自來我身邊取證。
東陶先生的手撫過我鬢角眉心,再至腦後,巡梭片刻,按住我風池穴,我下頜後一疼,叫他拔出一根寸許長的細細銀針。
“二世子,找到了。”
我才知這個凡人委實不簡單。
再看樓熙,卻是一臉驚訝,說不得是驚訝,更似是被欺騙嘲弄後的憤怒。
驟然變臉定然也是魂魄混淆作祟,現下他表情也真是像極了當初西海八極宮裡發怒的阿玉。
“二世子,這銀針尚且有許多枚,埋在頭臉各處要穴中,根據施術人需要而易容成諸般形貌。”
我登時如同赤身露體被擱置在大庭廣眾之下。
聽完這一句,阿玉望著我,甚是平靜,“你是誰?”
彷彿之前一起的日都驟然成煙。
“你不是小白,那小白在哪裡?”
變故來的極快,我措手不及。若說東陶先生方才所言只是涼了我心,那樓熙這一句話好似潑盆冷水,頃刻澆滅我所有生機。
這些日子裡,他雖從未開口於我言愛,卻是真心體貼入微。而我細數這大半月過活,不是懶散居家便是風寒,要麼動輒老寒腿疼。
倒是之前懶散日子,如今想來卻是百分千分的好。
他一句話便推翻我所有,桑問才是小白,以為我易容,以為我冒充。他記得自己是螭吻,會做紈絝世子,卻不記得如何為神。沒有法力,遑論仙術,他記得夜兮白的長相,卻不記得他的名姓,與白二臭味相投,白二離去卻也不大心傷。
不是受了傷,而是失了心罷。
“我是小白,我才是夜兮白。”
“來人,把他扔出去!”
不大假的謊言被戳穿,他更在乎自己憤怒,並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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