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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都丟卻,尋了現下這一處,每日做個不入流的江湖騙子哄逗些痴男怨女。
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面,伴著瘦高身材,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面貌,中人之姿。
我搓搓手,肚腹空空,腸鳴不止,看著眼前煙籠霧罩,紅櫻綠柳的花滿樓,不成想今日年三十,花間浪客仍舊一個不少。
見過一張張臉或真善或醜惡,我也難免懷念起當初西海里坐井觀天的日子。
胸前有硬物,被厚厚衣襟包裹得溫潤如玉,是蘊著當初長生城中頂一頭海藻的小妖幾百年靈力的海螺。
我不敢聽,一聽便會想起阿玉,會想起他身上揹著一條命。或許他身上早就背了亡魂千萬累積,卻獨獨有那麼一條因我而死。
柔軟芬芳的少年。
“哎喲呵,這不是白先生麼?”花滿樓裡躍出一條肥膩身影,身上朱紫衫子並黃金珠寶晃得我眼痠疼,可不是花滿樓里老鴇兒錢媽媽麼。
勉強點了個頭,我眯眼笑開,“錢媽媽,今日香寒在麼?”
“在在在,寒牽閣中那位嬌客可是每日都等著白先生呢,就盼白先生每日前來聚個頭。須知二世子曾說先生智計卓然,游龍戲鳳自是更不用說。我這花滿樓有先生來呀,可是面上鍍金。”
二世子便是管轄昌州的平昌王第二個寶貝兒子,大兒子早間命衰,跌進河中淹死了,他便成了平昌王含在嘴裡要化的那個寶貝,也是昌州一方州霸。
花滿樓裡同我打雙陸輸錢輸得最多也屬那一位敗家子,偏生他還總涎著臉往我手中送銀兩,我稱他衣冠小禽獸,他喚我斷袖登徒子。
如此二缺,何樂而不為。
我啟步前行,錢媽媽便趕忙跟在我身後,取了我背上揹簍,一臉堆笑臉上如同砌了金粉膩子,一走一晃盪還往下撲簌簌的落粉。
終於來到花滿樓後院一處清幽閣子裡,有年少童子平緩柔潤的嗓音輕輕哼唱平緩軟調。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冬寒,這是你曾經唱過的曲子,你說它喚作越人歌。
我推門開啟寒牽閣,便見著了唱歌的童子,也是花滿樓裡年幼搖金樹小倌兒,香寒。
童子轉過身,是未曾長開的雅緻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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