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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黑二子早就同我一起身子沒了成了孤魂野鬼……”
說著說著,白無常又開始抽抽噎噎乾嚎起來,渾然不覺如今是個甚麼景況,我撲在他身上擋著容澤一鞭子接著一鞭子,跟滋啦啦被油澆了原身葉子一樣,那鞭子也不知是甚麼材質,只知道如同長了倒刺掛鉤,一下下耙在本蘭草肉裡頭,待撕開去又抽骨頭,直欲作裂。
“哦?骨頭硬麼?本宮倒是要看看你這骨頭能硬到哪兒去。”
白無常不知傷了何處,我伏在他身上還能聽見鮮血汩汩冒出的聲音,衣裳上腥氣四起,我掌心一片溼熱。見他依舊混混沌沌,不由照他肩膀上拍了下,“白王八你倒是醒醒呀你醒醒呀……”
白無常沒意識答話,身後容澤也不語,只掄了手裡鞭子裹著風抽過來。
我倆,哦不,單我一人跟狗似的被抽得個七葷八素,再來個兩三下估計就得同白無常一樣半死不活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再怎麼也是在尊嚴有資格被緊緊捉在手心緊緊不放的情況下才成,何況現下手裡有白無常和他相好,還有冬寒,這三條命,怎麼也不能屈死在個荒僻海溝溝裡將來不知喂甚麼玩意兒吃了。
於是我大義凜然背過身,一鞭子正巧抽在頸子上,燒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楚,“容澤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
老閨秀巧笑倩兮捋平鞭子上的倒刺,“求我呀。”
爛木姥姥不開花,自尊榮辱在本蘭草眼裡向來就譬如草芥。
我轉身,身後白無常失血過多正大喘著氣兒。
頭觸地,是生冷潮腥的味道,我聽得自己開口說,“容澤天女,求你放過我們。兩條賤命不值踩踏,您就當放兩隻螞蟻一條生路。”
第78章 情不枯(三)
容澤抬腳踏上我肩膀之前傷口的那一刻,我還在想,若是此時還在昌州,花滿樓邊的老梅子樹上果子也該熟得透透了,摘一兜拿衣襟兜著,洗乾淨了拿果盆盛好了,一顆顆黃黃紅紅的果子閃著亮澤,嚼在嘴裡汁水四溢。一邊躺在庭院裡躺椅上一邊吃梅子曬下午暖洋洋的日頭,想來也愜意。
我也想過一手牽著阿玉,一手遛著白當的閒散生活,不過照如今看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我當是多硬氣的仙君呢?也不還是這樣的怕死?”容澤的緞靴踏在我肩膀傷口上使勁兒碾著,來來回回唯恐它不開裂。而傷口也極其響應他的號召,不多時我就覺得那處肉稀爛爛的疼著,同淬了辣椒鹽水醃一樣。
“讓我來嫁一個四海八荒都曉得的斷袖,本宮聲名早在來西海的時候就敗壞得徹徹底底,日後回九重天,還如何有顏面去見那起子臭神仙?他們想得好,毀了本宮一個,成全兩界安寧,本宮偏不!”
踩罷踩罷,大力點兒也無妨,左右也比拿鞭子一下一下抽來得好多了。
老閨秀委實得道,連踏著我也要加上術法,這下好,我身上這隻美人腳同一座五指山也沒甚麼兩樣。爛木姥姥不開花,早晚得被她這樣踩出腸子心肝來。
“天女大人,您這麼踩高興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們走了?”
容澤聞言,腳下驟然一使勁兒,我只覺得肩胛骨“咔吧”一聲,一股劇痛襲上心頭,胸腹中空氣被榨乾,我登時張口嗆出一口血沫子。
哎喲他姥姥這個疼……
“夜兮白,你知道你現在像個甚麼麼?”
那還用說,何時何地老子都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玉面小郎君夜兮白。當然,我不敢這麼同容澤說。
我仰不起頭,卻聽得容澤在我腦殼頂上吃吃笑開,“真是像只死狗,噯,當初才到西海時你那股子囂張勁兒哪去了呀?你倒是告訴本宮看看,那股子讓本宮丟臉的傲氣哪去了呀?”
女人都記仇不錯,可這一位還真記了個幾百來年……
腦子有些暈,我撇眼看看自己,容澤方才抽過的數鞭混著之前傷口開裂,身下染的血倒是同白無常如出一轍了,活脫脫兩隻血人兒,只不過我還沒像他那樣被戳個對穿眼兒。
當時阿玉在樓熙身子裡時,還替我煮粥補血,現想起來,都覺得遙不可及。
也不知道阿玉此時怎樣,容澤口氣裡似乎他並不怎麼好。
“怎麼不說話了?”背上突然一輕,卻不想眼前又垂下一截鞭子,是老閨秀取了她這寶貝出來,嘖嘖,看樣子她那一腔子怒意還是沒全部發洩乾淨還是怎生?
我實在是沒力氣說了……
“玉枯舟其實很好,不論修為抑或是樣貌皆非凡品,甚至比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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