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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跳腳而起,不過即使他沒有失態,臉色也都已經大變了。
託賽羅吃吃地笑著,似乎很欣賞對方這種大驚失色的反應,靈靜的容顏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說:“看來,哥哥對於自己的過去還真是一無所知呢!”
司淺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張年輕的和他一模一樣卻帶著張狂的面容。
他的確是一無所知。
甚至關於作為通靈師的母親,司夙嵐的印象都是模糊的。
“二十四年前,我們的媽媽就住在嬰兒冢附近的那個城鎮,”託賽羅笑了一會兒,方才停下來,解釋剛才那一句話的意思,“而我們,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年輕的歷史研究者突然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如你所知的,我們是雙生子,你比我要早一點出生。不過,這對很多人來說是喜慶的事情,在那個城鎮裡卻被視為了禁忌,這個哥哥應該已經調查到了吧!”
被視為被上帝遺棄、被命運之神詛咒的雙生之子啊……
被視為禁忌的災難的存在啊……
“當時,媽媽因為難產所以昏過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生了兩個孩子。”託賽羅笑著,紫紅色的瞳仁卻滲透出了凜冽的冰冷。
猛地!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瞪著司淺旭,“呵,哥哥,本來被扔進嬰兒冢的人是你才對的!”
語氣溫和輕柔得令人不寒而慄!
年輕的歷史研究者雙拳一緊。
“但是,”他纖細的指絞著那捲曲的紫紅長髮,他筆直的視線和聲音中透出的甜膩讓人窒息,隨即卻徒然激烈起來,有一分難以壓抑的瘋狂:“就因為我這副鬼樣子!所以被扔進嬰兒冢祭祀的人變成了我!是我!!是我!!!”
“埃爾克里斯!”司淺旭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喚回對方的一絲神智。
他的神色無比複雜,正在竭力地保持沉穩:“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的?”
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麼當年的託賽羅也是一個嬰兒而已啊,為什麼會了解得一清二楚?
誰知,就這麼一句話,卻勾起了對方的無上怒氣。
“你沒看到嗎?我是怪物啊!!!”託賽羅揪下一縷長髮,雙瞳緊縮成針,豔麗的紫紅色散發出駭人的光芒,可怖如地獄羅剎。
“你不是……”司淺旭下意識反駁。
“哥哥你懂什麼?!”他的聲音歇斯底里,“我這樣人不人妖不妖的不是怪物是什麼?!”
“埃爾克里斯……”
“一出生的我就有記憶,就可以聽得懂他們的聲音,這樣的我不是怪物嗎?!?!”
司淺旭啞口無言。
半妖,是怪物麼……
託賽羅逼近他,靈靜的容顏被瘋狂佔據,嗓音卻在瞬間變回原本溫和輕柔的樣子,顯得更加詭異可怕,他帶著冬日的溫度的冰冷的手貼上了男人的臉頰,滑膩如盤繞的蛇,他輕輕開口,氣息中都帶著冰冷的味道:“我這個樣子,難道哥哥,不怕麼?”
最溫柔如水的話語,最深切晦澀的悲哀。
司淺旭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下來,沒有躲開,心口,泛起一抹壓制不住的苦澀。
託賽羅這個樣子,會讓他回想起某個永遠那麼淡漠冰冷的男人,擁有極陽之血的他,在那些被排斥被厭惡的歲月裡,會不會也像眼前的他一樣,帶著那麼濃那麼哀傷的痛苦和絕望?
司淺旭仰頭,直視他,在他微微愕然的神色中微笑,溫和而純粹:“怎麼會怕呢?我們,都是一樣的啊……”
同樣都是半妖,不同的是,他身上有月西隱的封印,而託賽羅,卻真正擁有妖怪的血統。
男人僵住,睫毛顫動著,有些狼狽地退開,但是神色慢慢褪去了那份歇斯底里,漸漸平靜下來,扭頭低啐了一聲:“真是一個笨蛋……”
聽語氣,更像是鬧彆扭的孩子。
司淺旭失笑,不過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
也許是覺得他和百里夢鄢之間有些相似的經歷,加上本身也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所以年輕的歷史研究者一下子和託賽羅親近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對話才繼續。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即使是半妖,被扔進了嬰兒冢裡,又怎麼能逃得出來?
“有一個異能力者路過,把我帶走了。”他說得輕描淡寫,隨後神情又變得有些高深莫測,“當時陪在媽媽身邊的是一個姓龐的男人,呵呵,他似乎巴不得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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