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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頃刻碎裂,連元神都不曾跑出來,隨著肉身一同被魔氣絞碎。
玄闕只向樂令淡淡看了一眼,身形也自空中消逝。他不想叫人知道自己在下界的事,樂令自然要配合,對向昆諸等人解釋道:“師尊曾賜下一張法符,方才在芃山老鬼威壓之下自動激發了,幻成他老人家的法身解決此獠。”
昆諸心照不宣,向他點了點頭,各派來使卻是對幽藏宗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瞭解。縱然已沒有合道道君坐鎮,但玄闕老祖是飛昇上界,又不是殞身,有的是法子給下頭的弟子賜東西,幽藏仍是不可招惹的大宗門。
這念頭一升起,不少暗懷鬼胎來到羅浮的人便悄然御劍往觀山坪外飛去。這些人昆諸自然不屑去理,不過是叫人記下了那幾個人的身份,哪天師弟或是弟子們閒得無聊了,也有件事可做。
他將弟子叫到身旁吩咐此事,臺上的樂令卻衝著芃山老祖方才所在的角落睃了一眼,嘲諷地笑了一笑。他將魂燈中的秦休重新放了出來,再度將其釘在空中,放出身上那七枚骷髏,伏上去啃咬那赤丨裸的元神。
元神之中還含著大半兒至陰之氣,那些骷髏只喜血食,不食陰氣,因此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啃咬。每一口都帶下幾絲純陽元神,秦休的身形卻還被陰氣維持著,就像凡人血肉之軀被咬傷之後一樣滿是坑洞。
俊美的面容漸漸被猙獰傷口占據,樂令看了一陣,便慢慢走到他面前,手掌在空中劃過,在空中立下一面照得他秋毫畢現的鏡子。元神看人是憑神識,因此饒是雙目被骷髏啃傷,他也能看到自己狼狽赤果的身形。而撲在他身上的骷髏映在鏡中時,卻化成了雲錚、朱陵和幾個他平素交好的修士和後輩的模樣。
秦休慘呼一聲,低下頭看身上的骷髏,卻發現方才看著還是白骨頭臚的東西,也化成了和鏡子裡一模一樣的人物,伏在他身上啃咬,將他費了不知多少工夫才修成的元嬰一口口吸盡。
失去功力的恐慌,被人圍觀的羞恥,被雲錚和師友背叛的恐懼交疊在他心上,卻無法擺脫這可悲的現狀。秦休拼命哀嚎掙扎,樂令卻沒耐心再看下去。從方才起他就感到一股熟悉氣息,在魔氣掩映之下潛到這片空中浮坪,但芃山老祖死後,那些籠罩其外的魔氣散去,便露出了他所熟悉的本質。
他倒想看看羅浮除了秦弼,還派了誰來營救秦休。乾脆也一併留下來,叫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已換了從前玄闕老祖賜下的極品飛劍,飛行速度遠非旁人可比。將體內魔氣轉化為道門功法後,那若有似無的五行真氣便被他用陰陽陟降盤中的五行精氣息勾連,尋到了一條更為明晰的線索。那人應當也是元神修為,恐怕比他還高一個小境界,憑他如今的速度,直追出山門竟還未能追到。
陰陽陟降盤嗡然鳴動,似是發現了另一股五行均勻融合的氣息,卻比那股飛行絕蹤的氣息更容易鎖定。他壓下劍光,神識向外散出,赫然發現山腳下有一個少年修士正盡力收斂氣息,在護山大陣外徘徊。即使從劍上看去,那人只有手掌長短,根本看不出模樣,他卻還是能一眼認出,此人正是在羅浮時與他相處時間最久的池煦。
他怎麼會在這裡?
樂令腦中閃過這個疑問的同時,下頭的池煦也突然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目光似乎中有著某種極力壓抑的情緒:“秦……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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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
樂令站在飛劍上看著池煦;忽然想不出該說什麼。他花了一百多年工夫和池煦交好……或者說池煦是習慣性護短;因為倆人同拜在一個師父門下;就無緣故地護著他;如今自己回到萬骨山,還當眾折磨他師叔的元神;這些年的情份只怕也都要付出流水。想到方才秦弼的悲鳴,他就覺著眼前的池煦也在無聲地指則他;那雙眼中所壓抑的,他看不懂的情緒,定然是無法收拾的恨意。
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再也不願呆在這裡,轉動劍身就要往山上飛去。下方卻忽然傳來一聲帶著幾分緊張和壓抑的:“秦師弟!”那聲音卻是比平常小得多,摻著粗重急促的喘息聲,頓了一頓,又在他背後叫道:“你離開那天,落下了這個陣盤。”
樂令回過頭去,目光落到池煦身上,便見到他雙手捧著一枚白玉陣盤舉到胸前,定定地看著自己。那雙眼深沉如淵,已不像從前那樣容易看透,但也許是他已結成元嬰的緣故,再看只有金丹修為的池煦就覺著格外弱小。
弱小到他不屑去殺,不屑……取回那些五行精氣。樂令站在劍上漠然答道:“那陣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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