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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咬在白猿身上的骷髏,動作十分輕鬆隨意,身上隱隱散出陽神真君的威壓,又似乎有所收斂,釋出的剛好是足以壓制樂令,向其示威的氣息。
樂令仍舊穩穩站在原地,長劍倒提,身上氣機融和,一觸即發。昆諸沉著那張全無表情的臉,聲音中也加了幾分真炁,替樂令擋住了陽神真君的壓力:“芃山道友是要在幽藏宗動手了?我師弟修為不足,昆某卻還在這兒呢。”
芃山老祖呵呵笑道:“昆道友、樂道友誤會了,我從沒有和幽藏宗動手的打算,只是想幫樂道友一個小忙,收一點人情罷了。咱們同在西荒住著,老祖我雖然沒有弟子徒孫,可我這孑然一身也不敢惹上你們這大派不是?”
他說話時態度極為和氣,還在那隻白猿身上打了幾下,似乎是真的要向樂令賠罪。他的手一下下落在白猿身上,開始時還是普通的拍擊,拍了兩下後,那手掌所落的方向攸然一變,一片牛毛細針便如暴雨般射向樂令腳下——秦休還被魂燈釘在那處。此時他正在不停掙扎,赤果的身體在掙動間,處處皆是纖毫畢現,不少主修採補之法的修士都曖昧地盯著他的身體,感嘆樂令暴殄天物,把大好的爐鼎弄成了廢物。
芃山老祖的行為,卻是比樂令更加不知憐香惜玉。那針雖然細若毛髮,卻挾著比劍氣更強勢的力量,在層層陣法光幕上撕開口子,眼看便要落在秦休法身之上。樂令法力雖不如他,動手速度卻不慢,五指一收,真炁觸動魂燈,將秦休元神重新收成燈焰,收回了手中。
他再不敏也能看出來,這老兒針對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手裡的秦休。不過他和秦休恩怨差不多了了,等法會之後將殘魂剩魄給了芃山老祖也不算什麼大事,不值得為此傷了面子。
他轉著手中魂燈笑道:“道友若與他有什麼恩怨,等會兒我炮製夠了,留下魂魄予你處置也可以,何必傷了兩家和氣?若論擺弄魂魄的手段,道友恐怕不及我多。”
芃山老祖也笑了笑,神色陰戾地看著那魂燈:“若我只要你不擺弄他呢?樂道友若肯將那元神完完整整地給我,我就送你一件純陽法寶如何?”他那雙鷹眼緊盯著樂令手上魂燈,肩頭白猿向樂令狠狠呲牙低吼,隨著那句話直撲過去。樂令身子一晃,身上咬著的七枚白骨骷髏重新飛出,咬向了那頭白猿。他再想往後退一步,卻赫然覺出眼前的芃山老祖身上散出的威壓遠不止平常那樣,甚至不是他師兄們那樣的陽神真君的威勢,而是強大得能將他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強自轉了轉眼珠,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大師兄昆諸,旁人都變了幾分臉色,上陽子甚至已化出修羅法身,青面獠牙,一身殺戮氣息濃厚得甚至壓過了山上的血氣。然而他也未能徹底摒除這老兒的威壓,雖然化出法象,望空推出的一掌卻是全無威力。昆諸揚聲道:“原來芃山道兄已然合道,莫不是以為我幽藏宗沒有合道道君便可任人欺上門了!”
芃山老祖嘿嘿笑了一聲:“不敢,我也是受人所託,不然怎麼敢踏足你這大派的地方?”他的目光灼灼地盯著樂令手中魂燈,五指遙遙抓了過去。
手中的魂燈發出一股灼人的熱燙,彷彿已成了別人的東西一般,在他掌中拼命掙扎。樂令盡力緊握著魂燈,忍不住埋怨自己——方才秦弼出現,他就該看出來羅浮要插手此事,只是他太過自信,覺著羅浮沒有可用的人,就未多加防備。這一念之差,只怕就要叫這老兒將秦休搶回去,帶著元神真人之力重新轉世……
他怎麼甘心!
樂令五指用力抓緊,彷彿這憤怒和不甘也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法力,足以對抗芃山老祖那徹底壓制陽神真君的力量。只在下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不過是他的錯覺,真正對抗芃山老祖威壓的,是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
雖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樂令還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挑之勢,不著痕跡地掃視一旁的玄闕老祖。玄闕只靜靜站在那裡,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化身亦是半虛半實,然而從他一出現,芃山老祖釋出的威壓便被化解開來,場上一時如霜雪化盡,眾人身上都輕鬆不少,幽藏宗眾人已站起身來,向著場上各自行禮。
玄闕仍是毫無反應,五指向著芃山老祖方向一招,一片淡淡粉紅魔氣便如帳篷一般籠住了他。絲絲縷縷魔氣往他身上纏去,芃山老祖面色如血,身體僵硬地掛在空中,眉梢眼角帶著幾分茫然,已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纏在他身上的魔氣越繞越緊,深深陷入了堅逾玉石的面板,絲絲鮮血自芃山老祖皮下流出,在他身上劃出魚網般雜亂的紅線。不過一個呼吸之間,那細細血痕出現處便噴湧出大股鮮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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