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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雲霧,眨眼彌散幾四周,卻在高臺似周被什麼無形之物攔住,只能將高臺上一片地方遮住。
那片霧氣看著並不濃,卻實實在在遮住了樂令的視線。他將鈞天雙環撤回身旁防護,手中握著一張雷符,放出神識檢視趙瑜的所在。然而這片霧氣似乎有干擾人神識的作用,神識探出後也僅能看到一片濛濛灰霧,完全看不到原本就站對面的趙瑜。
右腿的傷處還在隱隱作痛,體內元精也將告枯竭,若就這麼空耗下去,他怕是很難取勝……鈞天雙環忽然閃動一下,而後彷彿被什麼汙損,失去靈性落到了地上。樂令心生警兆,立刻提起元精倒轉幾步,心頭卻是猛然抽痛——
他低下頭去,便見一隻拳頭大的雪白頭骨正咬在他心口,其上森森利齒已深入血肉之中,鮮血已順著其齒牙流入白骨之中,將雪白頭骨染出了道道紅絲。只要再過數息,他心口這一塊肉就要叫白骨啃食,而精血與靈氣也要隨之被噬。
這是白骨魔宗的法器,此子究竟是什麼人,竟能得了這東西,而且還敢在羅浮真人面前運用?
一道獰笑聲忽自霧氣間傳來:“秦家小兒,我這 彌羅幡所設陣中的一切都會被霧氣遮住,旁人看不出這裡的情形,你就安心受死吧!待你死後,我自會燒化你的肉身,沒人能看出你的死因。就算我這回不能進入羅浮,起碼也能叫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知道知道,散修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樂令聽著這滿是仇怨的話語,冷冷笑了起來——不過是個煉精期弟子用的法器,若能遮住元神真人的眼,簡直就是笑話了。更可笑的就是,一個不知從哪裡撿了魔宗法器的普通修士,竟妄想以此殺了他這個魔道的大宗師……
他故意裝作不支,身形微微佝僂,右手在腿間傷口處蘸了鮮血,左手按住胸前白骨,就在顱骨後畫了一道追攝符。同時他將一道元精探入陰陽陟降盤中,硬生生將還未完全煉化的玄陰水精撕下一塊,順著右臂經脈,點在追攝符最後一筆上。
這一筆點下,他的右手也不能再用。樂令卻也毫不在意,左手緊握著最後一道雷符,細細感受著自追攝符向遠處散去的寒氣。
場上濃厚的霧氣忽地被一劍劈開,明亮刺目的陽光隨著一道劍光射入高臺中。趙瑜微微眯起眼,腦中空白了一陣,才想起要召回白骨魔靈。然而就在他欲拿出盛放白骨的玉匣時,才發現自己半身已完全麻木,其上更散發出絲絲寒氣,將他的手與正在控制的彌羅幡凍在了一起。
只在這剎那工夫,彌羅幡便被人從中劈成兩半,滿場霧氣散盡。趙瑜驚疑地看向前方,只見一名相貌俊雅、氣度雍容的青年道士負手立在場中,右手倒提長劍,劍尖上串著半枚白骨。
反噬力此時才傳到趙瑜身上,他軟軟跪倒在地,口吐鮮血,捂著胸口恨恨說道:“你怎麼會……”
那道士甩掉劍尖白骨,走到樂令身旁,伸手在他肩頭扶了一下,內息源源不絕送過去,化解他胸內魔氣。
樂令欲道謝,那道士揮手製止,又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叫他服下,肅容對趙瑜說道:“我羅浮派萬年來皆以劍立宗,與魔修從無牽扯,更不能由著修習魔功之人傷害本派弟子。”他又低下頭問那名主持比試的築基修士:“唐師弟,這位新進的秦師弟對劍的悟性如何,為何要在這裡比試?”
唐姓修士道:“池師兄,這場比試是秦真人的意思,是為檢視秦師弟的修為。不過既然趙瑜用此不堪手段,必然不能進入羅浮,這位秦師弟仍舊該是內門弟子。”
兩人比試的高臺緩緩降回平地,雲笈殿大門豁然開啟。那位池師兄放開樂令,緩步自臺上走下,到殿門外躬身通稟:“弟子池煦主持問道山關測試已畢,特來向宗主真人繳旨。”他直起身來,又對殿內之人說道:“秦師弟為外道修士所傷,還望師尊賜藥。”
門內傳出一個瀟灑平和的聲音,含笑答道:“你倒是會支派為師。將不合格者都帶下山,內門弟子到殿中來拜見各峰首座,外門弟子就由你帶到志心峰安頓。”
池煦與唐姓修士分別帶著外門弟子與那六名不合格的弟子離開;之前主持測試的那男弟子從懷中掏出一根細細鎖鏈,將趙瑜鎖了起來;而那女修便指揮內門弟子隨她入殿。
一片井然秩序中,唯有秦弼穿過眾人,直走到樂令身旁,緊緊抓住了他的右臂。那條手臂上熟悉的寒意令秦弼心頭悚然,甚至不顧場合地問道:“你體內寒氣不是好了麼?難不成只要運功就會激發……”
樂令輕輕搖頭,一語不發地向大殿內走去。秦弼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