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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我只想脫離這個地方。
雖說是逃避,但也不失是個好主意。踏著細軟的草叢,月色撒了一地。奶孃終於嘆了口氣,是不追我了。
想了半日,也不知道去何處,晃晃悠悠又到了那處大宅,好充滿回憶的地方。隱隱中,我彷彿又看見了那隻眼,不錯,一隻。血紅色的一隻眼。
空氣隱隱波動,夜裡變得寒冷。
我想是我醉了。否則,也不會在那宅子裡看見燈火。
他早就走了。
長安的夜晚漫長,突然看見兩隻小魔物竄過大街。我蹲到他們身邊,握住他們提了起來。
以我現在的功力,我揮一揮手指,這兩隻小可憐就會魂飛魄散的。
兩隻火紅的小魔物對我吱吱亂叫了一陣,嘴中噴出了小火苗。我一笑,又捏了他們一下。
他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不怕他們。
妖魔只有到了夜間才能出來行走,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小魔物。白日若是走在大街上,被哪裡來個道士驅魔人或者像我這樣懂點法術的,隨便一手,就會歸西去見他們的大魔王了。夜間他們的法力會小小增強,更不易被人察覺,行動就方便了些。
人類厭惡魔物,可能是他們可怕的外表和危險的性格,殊不知,魔的法力越高,樣貌越美。
所以我一直覺得剎瓔絕世無雙的樣貌,一定是因為他高深莫測的法力所致。
哎,又想起他!
看見這兩隻小魔物,思緒就會被牽動,然後我拍拍其中一隻得臉,軟乎乎的好可愛。他們又吱了聲,嚇得逃掉了。剛跑兩步,兩道白光一閃,我愣住,再看,兩個魔物已經變成絲絲白煙。
魂飛魄散在一瞬間。
我驚訝地轉頭回望,見後面是一個男子。他的腰間有一把佩劍,全身潔白如雪,一雙刺了墨梅的白靴也是一塵不染。而他的頭髮黑亮,一根髮帶牢牢束住。最驚豔的是他的臉,很驚豔,讓我覺得好面善。我呆呆在地上蹲著看了他一會,他的五官太熟悉了,眼角微微挑起,少了幾分男子的剛毅,多了幾許女子的嫵媚。嘴角不笑也微微揚起,是與生俱來的風流氣。
一遍,又一遍。
如此熟悉。
直到那雙墨梅靴緩緩移動到我的面前,他蹲下,用手肘抵著膝蓋,撐著下巴。然後,他緩緩露出笑容。
“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我的何卿小弟啊。”
只有同我說話時,他才會這副要死不活的語氣。弄得我想當場扯住他的頭髮,把他拉到大街上!再把他四肢展平對著大街上人吼:“看看這人面獸心的傢伙!”
但是我拉不動他,而且我也不能吼。
所以這刻我只能死死盯著他看。
他拍拍我的腦袋,聲音柔了幾個調:“你這什麼表情,陳少爺我不認識啦?”
然後他一把抱住了我,用力掐進懷中。
我也很奇怪自己,非但沒給他一拳,還居然回抱了他。
陳又然拉我回家,我不肯走,他問我怎麼了?我找來些水,沾了沾,在空中凌空寫了幾個字。水在空氣中凝結著,是我寫出的字的摸樣。這是我自己發明的法術,我稱之為行雲流水術。這樣,就可以隨意同別人交流。
我寫,我不要回家。
陳又然說,和爹吵架了?
我點頭,又寫,他趕我出來。
陳又然說,你哪裡惹了他了。
我寫,說來話長。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拉了我一下,全然沒了儒雅樣:“那就慢慢說,我聽。”
我驚訝地寫了,不回去看你爹?
他搖頭,“你不回去,我怎麼能回去?”
我又沾了一點水,繼續寫,我想聽你的事。
他問:“為什麼這麼好奇?”我寫了四個字,他隨後毫不留情給了我一拳。
“我寫字累。”
所以我說陳又然這一輩子也別想翻身,永遠就是個被我欺負的料。反正我不說話他也別想多知道些什麼,還是說這些年他去武當了,變得更加懂得遷就人,總之最後他真的開始講他這些年的事情,而全然忘記問我了。
我起先認真地聽著,後來,思緒也漸漸飄遠了。他說,我感受得到,你現在功力大增,我總是以為我可以打敗你了呢,哎,到頭來……
我寫,我和你的武功套路不同,怎麼能相提並論。
陳又然是武當出生,學的盡是降妖除魔的道術。我呢,我學的是亂七八糟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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