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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沒有來的時候,他也感覺都有在底下有人在跟他講故事。
他的病情開始漸漸穩定,但是他的面板已經變成了粗糙的死皮無法醫治了,摸上去就像那棵樹的老皮一樣,身子依舊很虛,但是也沒有再惡化的趨勢,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聽說弟弟考上了大城市的重點大學,別提有多羨慕了,弟弟可以憑藉一雙腳走遍全世界,看遍世界上的所有風景名勝,但是他卻只能待在這棵樹身邊,靜靜觀望著時光從樹葉枝椏的縫隙中溜走。
他常常坐在高高的樹上,和村裡人一樣期待著弟弟的訊息。
沒過多久,樹就被挖走了,沒有僱主的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村長將它以高價賣給了園林局的人,爬不了高樹的他只能每天蹲在深坑的旁邊希望自己可以哪一天像弟弟一樣走出這個村子。
但是,弟弟只讀了三年書,莫名其妙的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回到了村子裡,回來的當晚還因為樹被挖走了和家裡人大吵了一頓。
他還沒有想到這棵樹對弟弟來說有這麼重要,這樣說來,自己想想祖父好像在臨終前將這棵樹交付給了弟弟。
他很想和弟弟說說話,讓他告訴自己關於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會讓一般人退避三尺,他不想讓弟弟害怕自己,那樣就沒辦法和他好好說話了,他看了看樹被挖走後留下的大坑,又摸了摸胸口泛著奇怪顏色的面板,突然萌生了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既然弟弟那麼喜歡那棵樹,那他就假扮成那棵樹好了。
事情很順利,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雙胞胎,弟弟很快就相信了自己是以他的模樣幻化出來的樹精。
他其實很沒底,但是弟弟偏偏就相信了他的胡言亂語,還很高興地和他講了很多關於外面的事,他聽得很興奮,並約定明天再見面。
但是,發現蹊蹺的父母很快就來上門問罪,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在山上遇到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樹精,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是他在作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父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苦大仇深地告訴他。
“我的好孩子啊,你得了這個病我們都很辛苦了,你弟弟好不容易有點出息了,你就不要害了你他啊!”
他奇怪的反問為什麼。得到的是意
料之外的回答。
“你弟他得的根本不是什麼自閉症,是神經病!他喜歡那棵樹!他說要陪你留在這裡,永遠留在這裡!”
他愣了愣,回想起弟弟每次對著樹說話的表情,又想起弟弟今天看著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陣惡寒上襲。
第二天,他沒敢去赴約,他遠遠地看著弟弟坐在懸崖邊吹了一晚上夜風,然後被父母拖著拉著回到了村子裡,他以為,只要不再出面見弟弟,一切都會過去的。
但是,他顯然小看了弟弟的決心。
整整三年,弟弟幾乎每晚上都會到這裡來報道,父母在第一年找他來談過很多次,他也表示絕對會配合,三年來,他沒有再出現在弟弟面前,弟弟也不止一次兩次被送進神經病院,但是他總會巧妙的讓那些醫生認為他只是壓力太大,不怎麼會和人打交道,絕口不提他愛上的那棵樹的事,這就是被人稱之為考神的高智商,誰也奈何不了他。
他自從得了這個病後,從來都只是被人遠遠避開,從來沒有人追他追得這麼緊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弟弟,就因為他一個瘋狂的想法,就讓本來前途無量的弟弟被困在這個村子裡,除了聽從父母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三年後,父母也終於放棄了,他被告知弟弟是鐵了心腸了,父母已經無計可施,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還想說什麼,只是看到母親蒼老的面容,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從那天后,弟弟變本加厲,天天往斷崖邊跑,蹲在深坑邊眼神直直地盯著深坑裡面,他根本不敢去見弟弟,他覺得,弟弟很可怕,比自己的病還可怕。
他想逃,但是到哪裡去呢?
他第一次向父母開口,說他想離開這裡,他需要父母的幫助,父母都是鄉下人,沒什麼錢,有點錢也都給他買藥治病了,哪有路費給他逃走?
“再說了,你拖著這病魔纏繞的身子又可以跑到哪裡去呢?”
父親的一句話,讓他呆在了原地。
只不過是從懸崖走到村子,他就已經是精疲力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失望地走在夜風裡,冷風颳得他的臉頰生疼,那感覺就像很多隻腳在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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