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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話不經腦袋就脫口而出,殷蕭怔怔地望著陌生人。
“恩,你小時候經常來這裡。”
陌生人指了指深坑的地方,那裡原本是樹。
“你知道?”
陌生人並沒有回答殷蕭的這個問題,只是走上前握住殷蕭瘦弱的手,說道:“我記得這個手的感覺,你小時候經常摸樹皮對不對,感覺很不錯。”
殷蕭有些聽不懂陌生人的話,奇怪地反問:“你為什麼知道?”
殷蕭確實在對著樹講述自己的故事時有摸樹皮的習慣。
陌生人只是搖搖頭,他突然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露出泛著奇怪顏色的胸膛,殷蕭還沒有意識到陌生人想幹什麼,就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奇妙的觸感,再定睛一看,原來自己的手已經被放在了陌生人袒露的胸膛上,沒有人面板應有的觸感,而是一種類似於壞死皮毛的感覺。
殷蕭記得這個感覺,這是樹的皮。
陌生人又開口慢騰騰地問道:“為什麼離開了?”
“因為我考上了大學,父母答應過我會照顧樹的……可是……”
殷蕭像著了魔似的老實回答著陌生人的問題,注意力全在手上的觸感上。
“啊,你也是
被騙了啊,呵。”
不知道為什麼陌生人突然釋然地笑起來,殷蕭疑惑地抬起頭,順便拿開了一直放在陌生人胸膛上的手,殷蕭的手常年處於沒有溫度的狀態,現在又暴露在夜風中,有些微微刺痛,陌生人好像看出了這點,又抓回了殷蕭的手,放在手掌心裡握著,依舊是樹皮一樣粗糙的感覺,但是卻有絲絲溫暖傳來。
殷蕭突然突發奇想,沒頭沒腦地向陌生人問道:“吶,你是那棵樹嗎?”
陌生人沒有開口,只是一味地笑。
殷蕭突然覺得有股違和感,他覺得眼前的這張臉似曾相識,仔細想想,才驚覺。
這個陌生人,長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他出生在一個思想較為封建的山村。
他一出生就換了一種罕見的面板疾病。
所以,患上疾病的他被當做一個不祥之物被全村子的人忌諱,父母費盡了心思為他籌錢養病,也挖空了心思不讓更多人知道他們有個怪物般的兒子。
他的病在逐漸惡化,他沒有原本小孩子該有的粉嫩面板,他的面板一天天變得暗黃,他手心的觸感一天天的變得橡樹皮一樣粗糙,他的童年是在隔離室中度過的,他的生活是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的。
他常常覺得,世界像一個牢籠。
醫生醫不好他的病,父母在漸漸對他失去希望,他暗暗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快堅持到盡頭了。
因為這種罕見的面板病,他的身子一直很虛,但是也沒有到走不動路的程度,在確定這種病沒有傳染性後,他總算有了些自由活動的時間,他對父母說,我想回家。
“好啊,好啊,回家也好。”
他的父母辛酸的應允了他的要求。
他沒辦法回到村子裡,只能住在祖父家裡,祖父的破舊茅屋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個遠離村莊的斷崖邊上,斷崖邊有一顆很高的樹,祖父就是這棵樹的守樹人。
他聽祖父說了很多關於這棵樹的事,也聽說了很多關於自己家庭的事,他知道自己有個健康的雙胞胎弟弟,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雙胞胎弟弟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他很羨慕這個弟弟,起碼,他有著一個健康的身體可以去很多地方,不像他失去了藥物支援連活下去都沒有保障。
他喜歡爬到那棵高高的樹上瞭望自己的家鄉,瞭望他永遠也到不了的遠方。
他記得他那個弟弟來過幾次,每次都是一個人趴在樹旁,一邊摸樹皮一邊向樹述說自己的一些瑣碎的事情,他能從這個弟弟的話語中感到他弟弟覺得生活很無趣,他無法理解,明明有著我夢寐以求的健康身體。
他聽說弟弟是個有輕度自閉症的人,在村子裡、學校裡都沒有什麼朋友,但是弟弟好到神奇的成績和優秀的能力都彌補了這些,但是說弟弟有
自閉症,他倒是有些不相信的,因為每次在樹上看弟弟,弟弟總是說個不停,好像要把上輩子的話都說完似的,整個一話癆。
弟弟訴說的大多都是帶有很濃感□彩的故事,更多時候,弟弟就只是在抱怨而已,抱怨無法融入人群,那語氣就好像自己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外星人,他覺得有趣,就養成了藏在樹上偷聽弟弟講述的習慣。以至於到了後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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