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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白之所以轉身就走,一來是,枕黑從他肩頭滑落,若非他眼疾手快接住,他家小姑娘一定會摔在地上。待到仔細檢視,沈慕白囧然的發現,他家小姑娘……撐到了。雖然不知道她吃了什麼,但是圓滾滾的肚子和四仰八叉的睡姿,無不說明,她一定吃了極為滿足的一餐。
二來,他不喜歡佛戡的目光。從佛戡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覺得危險。佛戡的目光中並沒有惡意,但至少,有所求。對一個生平初見的人有所求,總是讓人不舒服的。幸而袁男神行事張狂慣了,沈慕白轉身就走,誰也說不出什麼。
佛戡跟在沈慕白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明目張膽的跟從。浩劫方過,街肆無人。沈慕白手心裡攏著他家小姑娘,步伐略微顯得有些急促。
佛戡二十多歲的年紀,元嬰期的修為,不可不說是驚才絕豔。袁不破的四名弟子已經是根骨絕佳,但是和佛戡相比,依舊不是一個層次。他們修為暫時比佛戡高,不過是勝在歲月痴長罷了。
書到今生讀已遲。修行是逆天而為,卻依舊講究先天天賦。
只是,雖然佛戡的修為讓世人驚豔,相比袁不破來說,卻遠遠不夠。沈慕白佔據袁不破身體,雖然日日苦修,修為亦只能發揮半數。僅僅是這半數,若他想要甩下佛戡,也是足夠的。
沈慕白沒有這麼做。那樣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對於他自己來說固然無所謂,但是他卻要維護他家袁男神的形象。
沈慕白對親近的人,會不自覺的在名字前加上“我家”,就像,他總是說,我家枕黑,我家閨女,我家小姑娘。曾經,他的歲月裡,能被他冠以“我家”的,僅僅有枕黑這一隻。而如今,不覺中,沈慕白已經將袁不破劃入“我家”的範疇。
宅男從來不情感豐富,然而涇渭分明。他的心裡是一座城池,城裡的人哪怕沸反盈天,他也會縱容。城外的人哪怕呼天搶地,他也不會在意。這樣的人,也說不上是有情還是無情。
佛戡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似乎篤定了沈慕白不會甩下他。風雪未停,青雲宗腳下難得有這樣細軟的雪。佛戡的一頭銀髮,在雪中尤為耀眼,他沒有如同尋常男子一樣束冠,而是和沈慕白一般,用簪子鬆鬆挽起。
不夠齊整,但是不顯落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正在緩慢拉近。到了臨近客棧的時候,佛戡和沈慕白,幾乎是並肩而行。
玄辰站在客棧門外,已經等候多時。他不是不相信師尊的能力,只是,這千鬼嚎哭的怨鬼陣,曾經摺損了無數修真界驚才絕豔的人物。他尚且,有些擔心罷了。反倒是沒有和袁不破怎麼接觸過的玄月,對沈慕白分外有信心。只是坐在堂中靜候,等候沈慕白的歸來。
玄月從小聽著袁不破的傳說長大,雖然如今他也算是歷盡千帆的人物,可是,最初的信仰,在他心中始終不可磨滅。
他的師尊無比強大,不可戰勝。碾壓神魔,凌虐諸佛。這是玄月笑得時候,聽青雲宗的長者口耳相傳的話,這麼多年來,從未曾忘卻。
玄辰見到沈慕白的那一刻,長舒了一口氣,手中拂塵一掃,對著沈慕白略一躬身,道“恭迎師尊。”
沈慕白覺得,讓這樣的老人對自己躬身行禮什麼的,是一件挺折壽的事情的。但是看他的四位徒弟做的習慣,想來規矩如此,他也不好輕易改變。只得略略點了點頭,對玄辰說道“無事了,回去吧。”
至於身後跟隨的佛戡,沈慕白並沒有打算理會。
對於沈慕白的冷淡,佛戡沒有覺得尷尬。反而對一旁暗自注視他的玄辰行了一個佛禮“隱世谷佛戡,見過青雲宗玄辰長老。”隱世谷和青雲宗,同為修仙門派,勢力幾乎不相上下,但是卻有些不同。
隱世谷是佛門,以佛修為主。青雲宗是道門,以道修為主。平日兩個門派雖並不親厚,但是到底也沒有什麼太深的怨仇爭端。兩個門派的弟子相見,也是客氣的互稱師弟師兄。
玄辰聽到隱世谷三個字,小手指便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待聽清佛戡之名,他的神情裡有一些“原來如此”的意味。隱世谷大弟子佛戡,是修真界近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人物。他的天資,他的機緣,無不讓人豔羨。
是豔羨,而非妒恨。當一個人的高度,旁人只能仰望的時候,是沒有人會生出妒恨的心思的。
甚至,有人隱隱將他和袁不破相提並論。袁不破的修為,當世不可窺知。世人卻篤定,假以時日,隱世谷佛戡,定然也會攀升到那樣的高度。對此,袁不破不置一詞。在佛戡結成金丹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