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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脊露在道虛眼前,回眸淺淺一笑:“來吧。”
把糖葫蘆遞到若水手裡,道虛拿起浴桶邊上一塊巾布浸了水,在若水背上不輕不重地擦拭了起來。
何謂膚如凝脂要見過若水才知道,更不要說那誘人的腰線宛如微微泛起漣漪的水面一般一下下滌盪著人心。挺翹的雙臀沒在清澈的熱水中,因著熱氣的氤氳蒸出粉紅的色澤,美人的玉背自是一派香豔景象。只可惜在欣賞美景的人眼中,絕色傾國亦不過是枯骨而已……
若水咬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的味道激得他稍稍吸緊了兩腮,待到片刻之後糖霜化在口中,那甜膩的滋味又叫人心暖。
“小和尚,你知道嗎,那天在山上餵了狼的人,並不是遭橫禍遇了狼群捕獵枉死的呢。”若水懶懶地開了口,那番漫不經心完全不像是在說人命關天的事情。
道虛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沉默了半晌之後道:“樹欲靜而風不止,你不想攪合進去偏偏人家不放過你。”
“也罷,我本就還有一片衣袖牽扯在這紅塵之中。要不我也不必賣苦禪老和尚一個人情把安逸凡留在無名觀裡。”若水回過身,口中噙著半顆山楂,攬著道虛的頸子湊上去,口對口的一點點把山楂喂到了道虛口中,“小和尚,我不需要苦禪記著我的好,你記著就夠了。”
道虛泰然自若地吃下了半顆山楂,見若水還拿眼梢勾著自己便道:“挺甜的。”
“呵呵。”若水變回剛剛的姿勢趴好,“小和尚,你今天倒是挺可愛的。”
道虛不言,依舊按照剛才的節奏給若水擦背。
“安逸凡把玉佩當了。”
道虛動作一頓。
“看來我們這一路要很熱鬧了。”若水咬下最後一顆山楂,手裡拿著那個串糖葫蘆的竹籤子把玩著。手腕輕輕一翻,竹籤子好似立時變成了銳器,竟是帶起了劍芒一般的寒光。
“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被障了眼便好,阿彌陀佛”
沐浴之後人難免覺得懶散,不過若水倒是無意同晨歌擠一張床,見著道虛繼續回去抄經便過去給他研墨。白玉一般的修長手指執著墨條力道均勻地磨著,若水閉上眼睛默默吟誦著《太上感應篇》。
墨磨得差不多了經文也吟誦了幾遍,若水張開眼睛就看到晨歌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人道小孩子精神好覺也少,現在看來果然是這麼回事,你這才睡了多一會兒,怎的就醒了?”若水本就對晨歌有幾分好感,現下誦經剛完正是心底一片清明身心舒暢的時候,看向晨歌就多帶了幾分暖意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超然,更加近人。
“其實剛剛也不是很困,就是吃飽了有些迷糊。”晨歌下意識的揉了揉黑瑪瑙似的大眼睛,“好久都沒這麼舒暢過了呢。”
“呵呵,瞧你這可憐樣,慣會討人心疼。”若水走上前捏了捏晨歌軟嫩嫩的小臉,“也不換身衣服就睡了,瞧瞧新衣服讓你弄的,都褶子了。”
“褶子了也好看。”晨歌倒是滿不在乎。
“瞧你這傻樣,竟是和安逸凡有那麼幾分相似。”本想加一句“虧得你還是隻狐狸”的,又怕戳到了這孩子的傷心處,若水便沒說。
衝著道虛招招手,若水使喚道:“小和尚,快過來給晨兒梳兩個小髻。”
道虛放下筆,“你怎麼不自己給他梳。”
紅潤飽滿的唇微微撅起,唇角挑出一個魅惑的笑。“我只給一個人梳頭髮,可惜那人還沒頭髮。”
道虛搖搖頭,到底還是走了過來拉著晨歌坐到了鏡臺前。
晨歌許是沒見過銅鏡,看著鏡子裡模模糊糊的自己十分的新鮮,要不是道虛手裡還攥著他的頭髮,小傢伙就要撲到鏡子上去了。
一瞬間道虛恍惚覺得時光倒流。十三四年前,自己也給若水梳過這樣的髮式。那時候兩個人都是小孩子,好在若水屋子裡的鏡臺是落地的,要不然兩個小不點怕是連鏡子都看不著。不過若水要比晨歌安靜得多,道虛清晰的記得,那面被靈氣煉化過的鏡子裡面,清晰的映出若水美麗的鳳眼。那雙眼睛裡含著流轉不停的光彩,笑意盈盈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思及此處,道虛手下一抖險些掉了梳子,一時間心底冰冷,似是有冷汗從背上滲了出來。
若水本是頗有興致地看道虛拾掇小狐狸,坐在一旁託著腮,眼神兒一刻也沒從道虛身上錯開過,怎會忽視他的失態。
張了張口想說句什麼,卻是沒說出口。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