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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間煙霧灰藍看不清表情。幾口只餘菸蒂。徐子敬慢慢眯起眼睛。他的側臉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顯出沉默而堅硬的輪廓來。他抬起手瞧了一眼手錶，還有半分鐘巡邏的人會再次路過。

帳篷裡。

葉昔拿起男人扔在床鋪上的東西，眯了眯眼睛。

一把刀，非制式的武器，皮質刀鞘，觸手柔軟。刀柄上的合金已經被磨得光滑褪色。他並不知道那個人隨身攜帶著除了他們從黑市上買到的槍支和ssLc配發以外的武器。

葉昔的手指劃過那刀柄上刻著的一個五角星。金屬的邊緣和稜角已經不再銳利堅硬。他的嘴唇繃成一條平直的線。

徐子敬隨手將剩下的整盒煙扔進了篝火的殘燼裡，火焰似乎有一瞬間的高漲。男人注視著香菸在火堆裡迅速地燃盡，火光一閃一閃地映亮了他的臉孔。

門簾兒一挑徐子敬回來，他身上帶著外面的涼意，還有一點不怎麼容易分辨的煙味兒。男人站在邊上看著葉昔。

葉昔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手指劃過那把尺寸小巧的刀，然後輕輕放下。

徐子敬眉梢挑了一下，他笑道：“那是把好刀。”

葉昔看了他幾秒，然後“嗯”了一聲表示認同。他淡淡道：“收好了。”

徐子敬笑笑，他點頭道：“不在清單裡，算我私人物品吧，不會給你惹麻煩。”後半句話說得輕描淡寫。

葉昔沒說話。他見過那把刀，在很久以前。太熟悉，反而不覺得驚心。

徐子敬走過去從葉昔的手裡接過那把刀。他挺隨意地將它扔進揹包。他似是漫不經心地看了葉昔一眼，唇角保持微笑。

葉昔感覺那人的手掌蹭過自己指頭，挺暖和的溫度。那皮質的刀鞘被抓在手裡挺長時間，早已經捂熱，葉昔覺得他不應該去想，那裡麵包裹的利刃應該是怎樣的溫度。

血從來無法讓刀鋒變熱。

與此同時，國內，情報部。

簡越從路虎裡下來，在門崗跟前停下，臉上帶著點兒微笑看著從情報部大院裡慢吞吞走出來的寧刃。女人一身便裝，臉上是懶洋洋的笑意。

“過來啦。”她招呼了簡越一聲，然後向門崗示意。兩個人朝裡面走去。

位於一層的技術室地方很大，半面牆上都是些閃爍著不同畫面的螢幕。十來個工作人員帶著耳機在機位前各自忙碌。寧刃拍了拍其中一個小夥子的肩膀。“調十四號上午的監控。”

簡越微仰起頭看著螢幕上的衛星圖片，上面的發射訊號經過了幾個中轉，下面的技術分析顯示出撥打號碼。

他扭過頭看寧刃。女人臉上倒沒什麼表情，只淡淡道：“徐子敬他們遇見麻煩了。”

簡越點了下頭。他依舊看著那螢幕，道：“他把電話撥給駐R國的聯絡人了。”

寧刃“嗯”了一聲，道，“響了四聲。緊急情況。”

簡越瞧了寧刃一眼，他忽然笑道：“你算計他？”

寧刃攤開手：“我從來不算計自己人。”

簡越收斂了笑容，淡淡道：“徐子敬是借調。”

寧刃有點兒不耐煩地甩了甩頭，“老二，明知故問不適合你。”她又一次說道：“我有打算。”

簡越沒說話。他們相熟多年，他也知道眼前這位是個什麼人物，為了目標不惜犧牲一切的主兒，但他也清楚那女人有多護犢子。

寧刃看著簡越的表情，忽然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不會覺得我真到了在這種時候坑老四一把那麼喪心病狂的地步吧？”

簡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他聳了聳肩：“比你會去坑你的副隊長可能性要高一點。”

寧刃嗤笑一聲。

兩個人開玩笑似地半真半假打了兩分鐘的太極，終於正色。女人道：“灰狼和他們在一塊。”

簡越皺了皺眉。

寧刃淡淡笑起來，“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簡越漫不經心地道：“不感興趣。”他又問道：“你打算怎麼辦，寧代處長？”他似乎有意無意地強調了職務的字首。

寧刃笑了笑，道：“我覺得我有義務做好情報部與零三的協調溝通工作。”她倒也直白，“我還沒到那個想把‘代’字兒取了就把葉處長坑在國外的地步。”

有的時候危機也是機會，看你怎樣掌控。

灰狼這幾天很惆悵。雖然他表面上不怎麼顯露。徐子敬在連續幾天吃過豌豆罐頭之後終於斷定了這一點。那邊兒的“首長同志”大概逼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