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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反顧地扛起一些明知道無法成全的事情,卻也知道這是命運的安排。
像一個英勇得近乎冷酷的英雄,走向預知的結局,心平氣和。
而終究無論什麼樣的結局,是同歸於盡是皆大歡喜,得與這麼一個人共赴,總是不勝榮幸。
30〃官僚主義〃
營地的夜很是安靜;可以聽見外面巡邏人踩在碎石沙礫上的腳步聲。帳篷裡沒有燈。徐子敬盤腿坐在床上,向葉昔道:“能透露下麼?”
葉昔似乎對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反應平淡;他淡淡道:“透露什麼?”
徐子敬笑了;但那個笑容一點兒也不真誠。很顯然男人是故意的。“透露下你這兩天和親愛的灰狼討論的內容唄。”
葉昔側過臉看他;帳篷口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模模糊糊地顯示出那個人面孔堅硬的輪廓。葉昔停了兩秒;然後道:“可以。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徐子敬聳了聳肩膀,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他對ssLc閉嘴;我可以動用‘國內’的‘關係’,給他一個名字。”
徐子敬笑了一聲,他問道:“誰的?”
葉昔聲音平淡,“現在威脅到灰狼的人。”
徐子敬停頓了一下,他慢慢轉開目光:“敢情灰狼先生和我們一樣自身難保了啊。”
葉昔道:“不一樣。”
徐子敬扭頭盯他,他隱隱約約瞧見葉昔臉上掛著一點兒笑容;冷冷的。
他們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哪怕同樣是進退維谷身陷狼狽,也終歸不同。
你和他從來都是不一樣的。哪怕同樣是冷酷骯髒殺戮染血,他所信的就是沒有信仰。
葉昔忽然又道:“我會給他一個名字,但在這之前,”他歪歪腦袋,“你的意見?”
徐子敬笑了,他道:“你倒痛快,這樣告訴我,就不怕我懷疑?”
葉昔挑眉看他,卻沒說話。
他們的確都有相互隱瞞的事情,而他們也的確都無條件地信任對方。有的事情沒必要說出來不過是因為那不是什麼令人舒適的話題,而他並不希望徐子敬因為自己的沉默而產生情緒。
他既問了,他便答。也許這是件挺奇怪的事情,兩個做著以詭詐欺騙著稱職業的傢伙,可以這樣坦誠得心無芥蒂。
徐子敬擺弄著他扔在床上的什麼東西,過了一會,道:“你決定。”
灰狼那邊想必也有從國內過來的人。能讓大名鼎鼎的灰狼被動搖了信任大老遠地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想必已經在叛軍組織中身居高位,至少,也是個說話能頂的上分量的人。做到這個程度,費的工夫少不了。而從葉昔的態度來看,那邊的臥底也不是情報部的人。
徐子敬不是傻子,零三跟情報部因為“搶活兒”的事鬧出的那點齷齪他也知道一些。零三上邊兒幾個有這本事的大頭他認識的的確不多,可恰巧就有一個,兩年以前連聲招呼都沒打不知所蹤。雖然讓所有人心照不宣保持沉默是件有些困難的事情,但零三有零三的規矩。知道某位首長同志還好好地活著致力於禍害灰狼這類人,也算是這糟心任務的一個意外收穫了。
葉昔並不會真的給出灰狼一個真實的名字讓那傢伙找到翻盤的機會,可利用零三的臥底矇騙灰狼顯然不是什麼讓零三面子上有光的事情。眼下不管上邊兒的人是否有意,這樣的局面對兩邊的臥底都實在是尷尬又危險。
嗯,官僚主義各行其是和互相扯皮果然是間諜行動的大忌諱。徐子敬想,不由得感覺好笑。
於是他自顧自地笑起來,“你隨意吧,這事兒我們也不算厚道。”
葉昔瞧他一眼,沒說話。
徐子敬扔下手裡的東西,他從衣兜裡掏出一盒煙來,笑著問葉昔:“來支麼?”
葉昔淡淡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絕對不屬於這個營地裡的東西,搖了搖頭。
徐子敬笑了笑,他起身手裡掂著那盒煙一挑簾子出了帳篷。
葉昔坐在原地沒動,布簾落下來的時候月亮微弱的光線晃動一下,又細微的流光從那個人的臉上划過去,在一瞬間照亮他黑色的瞳孔,卻未觸及眼底。
外面沒風,但溫度已然不算高。徐子敬緊了緊衣服。
不遠處空地中央,篝火已經快要熄滅。巡邏的游擊隊員三人一組,每隔五分鐘經過。徐子敬溜溜達達地走到篝火邊兒上一屁股坐下。他從那個還挺精緻的煙盒裡抖出一支菸來,俯□在那堆篝火微弱的小火苗上點燃。
男人沉默地抽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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