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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久久不說話,BIELING終於先開了口,
“嗯?為什麼這麼說。”周至嚴驟聽這話嚇了一跳,
“你今天一直不是很高興,我在想,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告訴了凱特我們之間的關係……”
周至嚴沉默——BIELING真的長大了,在不知不覺間。其實,這不是自己期望的嗎?可為什麼自己心裡反倒更不舒服了呢?
抬頭看著BIELING有些緊張,有些沮喪的面孔,
“……沒關係的,我不在乎。”的話那麼順暢的就說了出來。然後,雨過天晴,BIELING的臉上瞬間又堆上了笑容,
“那就好,我真的怕你不開心呢。凱特就像我的親姐姐,我真的無法不告訴她我的幸福……”
BIELING開始興奮的滔滔不絕,周至嚴半靠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聽著——好像沒多久之前,BIELING的腰還纖細如少女,現在摸上去,竟然隱隱有些虯勁的感覺了。明天怎麼樣明天再說吧,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慶幸’於那天的‘懸崖勒馬’,真的有那一天的話,至少他不會怨恨自己吧……
周至嚴也不想再去琢磨那些了,做個深呼吸擁住還在滔滔不絕的BIELING,輕吻他的面頰,
“既然你表姐走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呃?你不先睡會兒嗎?也好,我粉刷了外牆,你會喜歡的……”BIELING咧著嘴開始邀功。
周至嚴無奈,一隻手悄悄伸進BIELING的襯衫裡,聲音更低,
“我明天休息……”
BIELING終於不說話了,站起來就往外走,周至嚴呵呵的笑,
“等一下,等你臉不紅了咱們再出去。”
想也知道頭天晚上凱瑟琳睡得不太好,因為剛粉刷過的房子還有些味道,不過激情澎湃的兩個人也顧不上這些了,拿著沾溼的剃鬚膏融化在了一起,然後相擁著沉沉睡去。
周至嚴飛了一夜睡得沈一些,醒來的時候BIELING光著膀子在他旁邊擺弄那臺相機,
“周,給你照一張。”
“算了,沒洗臉沒刷牙的。”
“沒關係,你怎麼樣都是我的阿波羅。”不等周至嚴再推辭就哢嚓來了一張,然後開心的把簡陋的小屋子又拍了一遍,
“周,咱們再來張合影吧!”
說著湊過來單手拉遠相機,周至嚴嘆氣,
“你決定讓誰幫我們洗這些照片呢?”
BIELING一下卡殼了,揉了半天頭髮,
“上次那個你說化工系的學生叫什麼來著,我去找他教我……”
兩人正笑鬧,外面突然有人喊BIELING,嚇了他們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起來穿衣服。BIELING慌慌張張的去開門,周至嚴多了個心眼,直接睡到了另一張床上。
進來的是JOE牧師,原來上次那24架飛機集體‘失事’之後他們這邊損失得少還好,二十飛行大隊那邊因為掉得多,大家心情都很糟糕。比這更糟的是被地面拒絕降落之後,有幾個飛行員轉頭飛到了山裡棄機跳傘,結果有的掛在了樹上被日本人發現用飛機上的機關槍打死;僥倖活下來的受傷在密林中不辨方向有活活餓死的。事後軍隊組織了人到山裡搜尋,只帶回了一個,但也身受重傷,多日來處在語言不通的山民中間得不到治療擔驚受怕,精神方面也出了問題,被送回國內療養了。大家能接受自己的戰友犧牲在茫茫雪山間,卻無法赤裸裸的面對他們落得這樣的結果。
因為這些後續事件的發生給軍隊飛行人員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很多人已經被醫生診斷短時間內無法繼續飛行。為了穩定大家心情,上面決定給他們集體舉辦葬禮。JOE牧師就是特地來通知這邊的美籍飛行員都去參加的。
聽了他的話,屋裡的兩個人都一片沉默——他們也曾經在那片密林上空飛行過,俯視下去,林濤松海,那曾是即將‘到家’的路標。可現在,無法想象下次再見到的時候他們心裡會怎麼想。
“JOE牧師,我能去嗎?”看著剛才還興高采烈的BIELING垂著頭在那裡不說話,周至嚴張口詢問,
“當然可以,讓我們共同為他們祈禱,祝福他們的靈魂升入天堂。”
JOE牧師離開了,卻沒有帶走屋裡壓抑的氣氛,周至嚴想張口勸慰,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伸出手臂把悲傷的BIELING緊緊攬住,與他一起為逝去的靈魂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