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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墜入人間的,星辰。
除了音樂,曉風非常喜歡看書,我家裡沒書架,書本都塞在箱子裡,他過幾天拿一本出來看,慢慢的,幾箱子的書都給看完了。他還偷偷寫讀書筆記,偶爾我要來一篇看,寫得還象模象樣的,有一次,在單位的編輯送給他的那本〃圍城〃最後的空白頁,無意中看見的幾句話,讓我難忘:
〃城裡的人想出去,
因為城對他們而言,
是種囚禁。
而有些人,是需要一座城,
來停靠漂泊的心靈,
需要,歸依的方向。
這樣的時候,
是保護,是依靠,
怎麼會想著離開?
你,
是我的城麼?
是麼?〃
他的字,越寫越漂亮了。
一九九四年的秋天,曉風開始在少年宮的音樂班學習,平時彈彈吉它,看看書,身體恢復得很好,臉上終於見了點肉,身高也出人意料地竄了六七厘米。而我,就象我媽說的,乾旱地區迎來及時雨,終於戀愛了。
3
我媽不怎麼迷信,可後來的某一天,她忽然跟我提起,曉風可能是我命裡貴人,她說:
〃自從這孩子到了我家,你好象什麼都順了。〃
我當時一笑置之,可心裡想來,他的到來,是給我的一生帶來無數轉機。不說解放路兩室一廳的單身宿舍,就是因為我家收養曉風,報社表示支援而特批下來的;參加工作第一年,我就被評為省先進工作者;工作幾年後順利升到社會版的副主編。。。。。。最大的收穫莫過於,我這個長相平平,出身一般的小記者,竟然贏得了報社之花高珊珊的青睞。高珊珊是文化局副局的千斤,跟我同一年進報社,人長得挺漂亮。用我媽說,女孩子大個兒,白面板就沒太醜的。剛開始接觸,覺得她挺俠義的,沒什麼大小姐的矯情做作。她很關心曉風的成長,幾乎每個星期都到我家裡來看他。她對曉風的好,不象報社裡一些同事假惺惺,她對曉風是真好。曉風的年紀按理說可以自己上學放學,四中不遠,離我家就公車兩站。可我媽老是不放心,總是要親自接送,一直到了曉風在少年宮學音樂,她還是照樣每天接送。可有段時間她風溼犯了,我當時在北京出差,高珊珊就主動幫忙,其實那時候曉風已經十六七,打趣地說:
〃我保護珊珊姐還差不多。〃
曉風就象是我跟高珊珊之間的一座小小的橋,自然地,我們便走得很近,雖然沒挑明,卻彼此都把對方當男女朋友處。我媽挺喜歡高珊珊,說這女孩挺仗義,大方,就是不夠細心。人都說戀愛之初,看不出女人的真面目,我覺得這話說得很在理,我那會兒,連高珊珊不細心也沒看出,就覺得這女孩兒率直又漂亮,我個涉世不深的傻小子,給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成天臭美。
曉風對高珊珊很禮貌,見面都是乖乖地叫她珊珊姐,可我總覺得曉風跟她不怎麼親近。我想,曉風這孩子多少有些自閉,跟誰也不親近,高珊珊特別外向,曉風接受不了她的作風也是正常。況且,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尤其高珊珊對曉風特別慷慨,總送他東西,帶他出去玩什麼的,她是獨生子女,說小時候特別羨慕人家有個英勇的哥哥保護,
〃可現在覺得,有個曉風這樣的漂亮弟弟也挺好,我們倆上街的時候,回頭率可高呢!〃
她說著拉過曉風的胳膊,臉搭上曉風的肩膀,做陶醉狀。曉風的臉騰地紅了,不引人注意地向旁挪了挪。
〃你呀,老牛吃嫩草也不臉紅,曉風都害羞了。〃
我說著看向一身不自在的曉風,他慌忙收拾了身邊的樂譜,回自己屋子去了。倒別說,我才發現這孩子出落得是夠好看的。
九七年的春天,我家鄉的大嫂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個人帶不過來,我媽一下得了倆孫子,樂得合不攏嘴,早就等我哥他們請她回去看孩子。可她又放不下曉風,跟我商量,想帶曉風回家鄉。我跟高珊珊說了,她不怎麼同意:
〃曉風又沒文化,在小城市能幹什麼呀?〃
那個時候曉風在藝校學習繪畫和音樂,晚上在一家叫〃寧夏〃的酒吧唱歌。我們誰也沒想到曉風的歌唱得那麼好,他第一次去〃寧夏〃試唱的晚上,我陪他去的,他在麥克前一開口,嚇了我一跳。聲音那麼清澈那麼幹淨,連我這個五音不全,對音樂完全沒有感覺的人,都給他吸引住。〃寧夏〃很小,生意一般,這讓曉風感到舒服,他跟老闆馮哥也混得很熟,做得挺開心。我想,曉風外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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