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所以我來問問你,他平時都和誰關係好?”
景琛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和誰關係都好吧。”
“我知道。”齊悅人緣奇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我是說他和誰特別要好,關係最親近。”
半晌無聲。
“這麼想想,”景琛沉聲說到,“他雖然和誰都關係不錯,但和誰都不特別親近。怎麼說呢?他雖然討人喜歡,但總帶著點……疏離感。”
“他就沒朋友?”我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據我所知,好象是沒有。”
我不禁愕然。
一個人見人愛的人,一個萬能護士長,到頭來居然會“沒有朋友”。
我總覺得這簡直匪夷所思。
隔壁麻醉完畢,景琛起身去做下一臺手術,我還躺在值班室裡思索著。景琛說錯了麼?的確,誰都喜歡他,誰都覺得他能幹、和氣、可靠,可沒人覺得他會輕易把心事和盤托出。他很容易讓別人靠近,因為他待誰都溫柔和藹,可似乎又沒人能靠得太近,彷彿他身邊有一層無形的、堅固的霧氣,把他和周遭的一切都隔離開來了。
這就是景琛所說的“疏離感”麼?
我想起他偶爾微笑的表情,他憤怒時盯著我眼睛銳利的目光,還有他在火車上臉紅時的羞澀和倔強。這些都是齊悅,和那個冷靜、能幹的萬能護士長一樣,都是真真實實的他。
包括那天晚上,他顫抖的聲音和翕動的嘴唇。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突然意識到,我所看到的,是一個與別人眼中全然不同的齊悅。
我曾經那麼靠近他。
而此刻他卻蹤跡全無,遙不可及。
門被推開了,兩個夜班護士走進來,似乎是忙裡偷閒地來喝口水。我躺在原地不動,他們也就沒在意我,自顧自地抱怨著手術繁多,只怕要忙到後半夜去。
“不如把齊悅叫過來幫忙。”不知是誰說道。
我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齊悅在手術室?”
那兩人明顯被我嚇了一跳,遲疑了一會,終於認出了我,表情緩和下來:“不是在你們科二十四小時留院麼?以前我們忙不過來,也偶爾叫他來噹噹巡迴。他人特別好,每次都答應。”
我聽得一頭霧水。只有住院醫師才需要留院,齊悅什麼時候需要二十四小時留院了?
可眼下找到他才是最要緊的,我無暇細究,只是追問道:“他人在哪呢?今天他手機關機了。”
兩個護士面面相覷:“不就應該在你們值班室麼?”
他們還在商議著要不要找齊悅來搭把手,我卻再也坐不住,翻身跳下床,推門進了景琛的手術室。景琛正忙著開顱,我終究還是等不下去,開口叫了他:“景琛,我就問一句話。”
景琛做手術時素來不聊天,這時候果然只是“哦”了一聲。
“齊悅在你們科的時候,經常住在醫院麼?”
“我沒注意。不過每次夜班我都能看到他,而且他每天六點鐘就來上班。”
麻醉師插嘴道:“他可能真經常住在院裡。每次我們急診多,配臺護士不夠,一叫他準在。”
“那他睡哪?”
“不就是科裡值班室麼?”麻醉師笑笑,“還能睡哪啊?”
我開門出了手術室。
不會是科裡的值班室,我去看過了,只有夜班護士睡在那。
然而他們說的沒錯。無論我什麼時候來醫院,似乎總能看見齊悅,按照他鄰居說的,他也很少回家……我想起兩次送他回家的經歷,思路漸漸清晰起來。
他兩次都沒有進自己的家門,那並不是巧合。因為某種原因……因為某種我不知道的原因,他並不願意住在自己的家裡。
而現在,他一定就在醫院的某個地方。
一定。
半夜遊蕩在醫院裡,一個個病區地檢視,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只能冠以兩個字:變態。
然而直到半夜2點鐘,我都還在持續著這種變態的行為。
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可是卻無法停下來。白雲醫院是個龐大的建築群,全部搜尋完需要好幾天的時間,而且我也不可能在半夜裡敲開人家值班室的門
,尋問他們是不是藏匿了齊悅。
總之,這種行為毫無意義。
可我還是堅持著找完了整棟內科樓和婦產科樓。
直到眼睛發酸腳步虛浮,我才終於停了下來,茫然地佇立在急診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