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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永遠平靜。我把他翻過來,看到的只是一張睡臉。平靜而不平淡,下巴上雖然有一條枕頭印兒,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也不影響這是一張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好看的臉。
我沒工夫欣賞他的睡相,因為我很快發現,這傢伙之所以趴著睡,八成是因為這個,手腕上緊緊綁著的那根腰帶。
我一腦門兒的黑線,麻溜給他鬆綁,鬆開後就看到他手腕上的瘀痕,嘖嘖,上帝啊,原諒我這個罪人吧,阿彌陀佛。
往下看,還能在他胸前看到七零八落的吻痕。得,看來我想不起來的那段比能想起來的還刺激。
我給他胡亂蓋了被子,然後去洗手間胡亂拉了屎刷了牙,胡亂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淋浴房,洗完臉胡亂穿了衣服又跑到床邊看。見他還睡著,我就又把被子掀開,找了條毛巾溼了水給他把身上抹抹乾淨。就這麼折騰,他居然也沒醒,我都有點羨慕丫的睡眠質量。
無事可做到了八點半,我看看手機,九點開展,我還要趕回學校。
本想著等他醒了多少客氣客氣的,至少請他吃頓早飯什麼的,油條豆腐腦補充補充體力也好,這下子沒時間了,那就算了吧,一夜情這種事兒,天亮了誰還記得誰去。
我對著鏡子理理頭髮,推推眼鏡,抄上髒兮兮的上衣剛開了門,剛邁出的半條腿又原路退了回去。到床邊轉上一圈,我從地上找到他當時扔給我的那根鋼筆,往桌上掃了一眼,居然沒有便籤。索性把他那件搭在床腳上已然報廢了的白襯衫扯過來,在領子上寫起來。
13654421661,關關,昨兒對不住,有機會請你吃飯。
把襯衫和鋼筆放在床頭,我回憶起極品男那小兄弟的手感,別說,這小子還真不是鋼筆尺寸,混血混得還挺是地方。
臨出門回頭再看他一眼,這傢伙皺著眉頭,興許在做什麼惡夢,興許正在夢裡追殺我。哎,不過都是大男人,不打不相識嘛,該不會真的記恨我吧?哈哈,搞不好以後還能變成好炮友。
安慰了自己一通,心情還不錯地出了旅館,眨眨眼,我就不由自主罵出一句,“我操。”
這他娘是什麼鳥地方!
回頭看一眼那旅店,一水兒的木石結構,挺別緻挺養眼。再四下看,卻都他媽的是樹,腳下的路又窄又彎,視線所及居然沒有半個活人。
9、畢業展1 。。。
我又鑽回旅店,問前臺,“這是什麼地方?”
前臺小夥子長得挺好看,一雙細長眼睛直上下看我,目光雖然經過掩飾還是透著鄙夷。
“謝謝,這叫工字背心,”我扯扯衣服,“你們這是什麼地方你倒是說話啊。”
“先生,我們這裡是一傢俬房菜酒店,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我問的是,這在什麼位置,我要去五道口,我趕時間。”
“那先生是需要出租麼?我可以幫您叫車,您可以坐那邊沙發稍等一會兒,或者去天台試試我們的早餐。”他倒是悠閒。
“謝謝,我趕時間,麻煩告訴我從這兒出門該怎麼走,我自己去打車。”
他認認真真說了一通,我倒是聽明白了怎麼走,但……這也太複雜了吧?
“我說你該不會告訴我咱們現在在山溝裡吧?這麼走出去得多長時間啊?”
“只是地形比較複雜,其實距離不遠,走路的話,大概要半小時,叫車過來的話,大概需要等十到二十分鐘。”他笑容可掬,我滿頭黑線。
得,趕不上開展了。
“那行你幫我叫車吧。”
“好的。”
我窩進沙發裡,想著還睡在樓上的極品男,就覺得十分怪異,有那麼點想上去看一眼他醒了沒,如果醒了,我道個歉再請他就地吃頓早飯,握手言和,搞不好還能交個朋友?
美好的願望在現實面前總是脆弱的,腦子裡閃過幾個昨晚的畫面之後,我就消停了,枕著胳膊仰望天花板。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倒還算有優點,安靜得很。
天花板也是木結構,我看著看著就補了一覺,然後被前臺叫醒爬進出租,“師傅,五道口綜大東門兒。”說完鑽後座,橫在那兒又補了一覺。
與其說是睡覺,不如說我只是閉上眼睛躺著,昨兒折騰成那樣兒,我累,但是車上顛簸路上又吵,也就是堵車停下來那段兒勉強迷糊著了。
結果迷糊那麼一會兒,就做了個夢,初中時候的事兒,幾乎原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