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用這樣的口氣表達時,話裡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今天他都第二次聽到了,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祁越為什麼之前會抑鬱到服藥——祁越有時候太極端了,就如同他語氣裡表達出來的那樣——並不是所有氣話都只是生氣時候才會說的,總歸是曾經這麼想過,在思維上刻下了印跡。相反氣話往往只能表達出人所思考的內容的幾分之一,就好像一些比較理智的人,也許他在心裡恨不能讓對方去死一萬遍了,但因為某些原因,他並沒有說出來——當然,調節的好,這樣的情緒一閃而過不會帶來什麼壞影響;但長期處在這樣的情緒中,人的心態難免會發生一些變化,陸珩想,祁越大概是屬於後者的。祁越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自己又怎麼會讓祁越變成這樣?陸珩陷入了心疼中。
陸珩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被祁越理解為受傷,想想剛才自己的語氣的確很差,祁越又軟了下來,去拉了拉陸珩的衣服,算是討好,“我……我說的太過了,對不起。”
這也是祁越求和時候用的慣常方式,陸珩以前就很吃這一套,何況祁越現在還傷著,身體上的不適本來就很容易帶來精神上的緊張,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陸珩很捨不得眼下這個樂天派地祁越。
“沒事,那個——你在這裡睡,我去樓上睡吧。”
第九章
陸珩沒有等祁越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祁越聽見腳步聲在木質的樓梯上響起,不一會又隱沒了,他以為還會聽到陸珩摔門的聲音,或是用其他方式表達不滿,然而沒有,只是隱隱約約傳來在樓頂露臺上拉滑動門的聲響。
時間不早了,十一點,也許這個城市裡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然而祁越如果不是以前和陸珩混著玩鬧,也不過是規規矩矩的作息,更何況最近這幾天。雖然想著陸珩可能不會再進來了,祁越並沒有去關房門,把柺杖放在床頭方便拿的地方,雙手撐著挪進被子裡。
窗外,春天的第一場雨正裹著風雷而來。
臥室窗戶沒關,此刻雨聲滴答,狂風捲落了不知什麼砸在雨篷上,噼裡啪啦的。祁越懶得起來關窗,僅僅是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然而越是這樣就越精神,在一番鬥爭後還是開啟燈支起柺杖去關了窗。陸珩家寬闊錯落,從祁越現在的位置,可以看到樓頂的燈還亮著。
如果剛才祁越沒有道歉認錯,也許他還能順著原來的思維想下去,最多遺憾一下這回同陸珩的爭辯又落了下風。但他剛才偏偏道歉了,誠心誠意,現在看到樓頂還亮著燈光,忍不住把這錯歸結於自己。但也緊緊是覺得與陸珩嗆聲不對,並沒有因此認為要對一段自己根本不記得的感情負責。在反覆的思考中,他睡得很不踏實,半夜做夢驚醒還給手機上了三個鬧鈴,就怕第二天起不來,想著萬一陸珩真的生氣了,肯定不會來叫自己。
心裡存著事情,祁越在第一個鬧鐘響第一遍的時候就清醒了。他上班時間晚,鬧鐘設定的時間也不苛刻,所以即使自以為醒的早,也在按掉鬧鐘的同事聽到了房間外的聲響,何況他本來就沒有關房門。
陸珩在準備早飯。保姆阿姨包了包子,凍在冰箱裡,陸珩取出來用微波爐叮一下而已,並不是複雜費心的工作。祁越出來的時候陸珩剛從廚房走出來,去衛生間洗漱。祁越想起陸珩的牙刷口杯還在主臥的浴室裡,他都沒有進來拿。
祁越想了一會,自己也挪進浴室裡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陸珩正把早餐端上桌。
“早上好。”陸珩看見祁越,嘴上說了一句,他又是低著頭的,祁越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唔,早上好。”反倒是祁越有些無措,他心裡彆扭,連個“早上好”都能聽出不同的情緒來,也許之前的那個自己,可以把親密的問候時時掛在嘴邊,而此刻的他,卻做不到像陸珩那樣。
陸珩這一點隨他母親,趙明柔就是那種心肝兒肉亂叫的女人,在外雖然凌厲,然而卻把十足成色的少女心留給家裡最親密的人,祁越小時候去陸家玩,那是一定會被她摟著一頓搓揉的,現在一把年紀了,更是視兒子為珍寶,陸珩在她手機裡的來電顯示也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有時候是王子,有時候是少爺;當然,要是祁越去看看的話,大概也能驚掉下巴,那上面應該是寫著“寶貝兒婿”,也有可能就是“二少爺”二字。陸珩雖然內心鄙視之,但耳濡目染,也能學得半分,何況同人打交道,嘴甜肯定是沒錯的,親人和生意夥伴的區別只不過是有心無心。
陸珩當然想不到一句早上好也能引發祁越的遐思,但還是看出了祁越表情的異樣。“昨天夜裡雨很大,睡得好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