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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桶,告訴世人真相是什麼。你不該和嬰兒握手,而是應該毫不遲疑地抱起他。肢體接觸很重要,這麼做不會寵壞小孩,而能讓他們安心。老一輩的人都知道該這樣做。“幼猴對生母的愛與其對代母的愛,並無顯著差異……根據我們的觀察,幼猴對生母的感情極為強烈,對實驗用的布制代母,感情也一樣深厚。”
當時哈洛實驗室裡瀰漫著興奮的氣氛,他們找出了一項影響愛的重要變數,而餵食的重要性則大幅減弱,他將這些結果皆以圖表展示出來。麥迪遜市正值隆冬,外頭只見荒涼的冰天雪地。學生們看著雪花飄落在實驗室的窗臺上,心中欣喜若狂。
哈洛與研究同伴已經確認,“接觸安適”(contact fort)是愛的重要成分。不過愛應當還包括其他要素,比如動作與面部特徵。剛出生時,母親的臉是一連串晃動模糊的影像,倒三角形的是輪廓,糾結一團的是頭髮,突出的小點可能是鼻尖或乳頭。睜開眼睛,抬頭一看,這位女性彷彿沐浴在月光中,柔和的光芒灑在我們身上。
哈洛假設這可能是另一個變數。一開始,哈洛用兩個腳踏車車燈充當假母猴的眼睛。後來,他打算再做一次實驗,讓幼猴與面部較為精細的假母猴共處,觀察會產生什麼樣的依戀關係。他要求實驗助理曼森(William Mason)製作一副幾乎可以亂真的猴子面具。然而面具還未完成,被試幼猴已經出生,所以哈洛連忙將它與未完成的絨布母猴一起放進籠子裡。
絨布母猴沒有五官,但這不影響幼猴對它的喜愛,它依然做出親吻、撫觸等親暱的舉動。後來哈洛為無臉母猴戴上了精美、逼真的面具,但幼猴似乎無法接受。研究員為無臉母猴戴上面具後,幼猴見狀相當害怕,不停尖叫,跑到籠子一角,身體劇烈抖動,緊抓裸露在外的生殖器。
研究員把戴上面具的假母猴慢慢移往幼猴身邊,幼猴伸手轉動假母猴的頭部,轉到沒有五官的那一面,幼猴才肯向前,開始玩耍。研究員一把面具轉過來,幼猴就把面具撥回去,最後它甚至把面具扯掉,恢復原先無臉的模樣。幼猴顯然比較喜歡最初看到的模樣,或許是印刻效應已經在幼猴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許多人批評哈洛的做法殘忍,為實驗所需而斷然將母猴與幼猴分離,用鐵絲纏成冰冷尖銳的哺乳器,聽著幼猴難過地哭喊,看著它們別無選擇地攀附在模型上尋求慰藉。不過哈洛也讓世人知道:人生在世,所求絕對不僅是溫飽而已。我們不計代價,尋求親密接觸,我們不在乎外表美醜,不論相隔多遠,一眼就能分辨哪張臉是我們最愛的人。
向冰冷無情的母親尋求溫暖
在20世紀50年代後期到20世紀60年代,哈洛著手進行愛的研究。在此之前,他剛剛遭遇婚姻問題。哈洛幾乎都待在實驗室裡,很少回家。聰穎慧黠的克拉拉,總是獨自在家照顧兩個孩子,日復一日。哈洛流連於實驗室,設計了一個又一個的猴子實驗。某個嚴寒的冬天,哈洛發生了婚外情。兩人的長子羅勃說:“那是我父母分手的主因。很簡單,我爸爸有外遇了。”
克拉拉留下兩個孩子,並嫁給了一名建築工人,以拖車為家,遊走於美國西南部。這對哈洛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他的心另有所屬,沒有人確知是誰,一開始也許是學生,後來則是他稱為“鐵娘子”的女性。這個“鐵娘子”是哈洛設計的代理母猴。它會突然射出釘子,或噴出冰冷的強烈氣流,幼猴無力抵擋,撞在籠子欄杆上,它們趴在上面無助哀嚎。哈洛宣稱這是要測試惡毒的母親對幼猴有何影響。
哈洛自此招來惡名。他從科學走向童話。“鐵娘子”宛如格林童話中惡毒的繼母。哈洛為什麼想研究這些?動物保護人士說,因為哈洛是個不折不扣的虐待狂。我不清楚是什麼力量驅使他,但我並不認可動物保護人士的說法。難道哈洛的母親也是這樣兇狠殘暴?這樣說也許太輕率了。他的本性有異常傾向嗎?有可能,但這樣說也失之武斷。哈洛在軍中服役時,曾被派往新墨西哥州,去監督士兵試爆原子彈。他看到了爆炸後的蘑菇雲、掉落遠處的灰燼、巨大駭人的強光,但他對這些都隻字未提。
不過談起“鐵娘子”,哈洛倒是興致勃勃,記載詳盡。他設計了多種不同的鐵娘子,有些會噴出冰冷的水柱,有些會刺傷幼猴。哈洛發現,不管受到怎樣殘酷對待,幼猴都不肯放棄,依然毫不遲疑,投身假母猴的懷抱。天啊,愛竟如此頑強!即使遍體鱗傷,幼猴還是拖著踉蹌的步伐回頭,即使身軀已經凍僵,它們依舊向冰冷無情的母親尋求溫暖。
強化作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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