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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鹿鳴轉念又一想,看來刁蠻任性是白家大小姐一貫的作風,並不是獨獨針對他。在白家的這些日子,白雲暖對他的冷嘲熱諷冷眼相看令他很是傷感,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寄人籬下人微言輕而看不起自己故意刁難,沒想到她對豪門富戶出身的章家大少爺也是一樣的態度,令他內心平衡之際,又有些糊塗了。
他真有些搞不懂白雲暖了。這個女子真是一部好難讀懂的書。
章乃春一直看著白振軒和白雲暖並著心硯雨墨重新在草地上鋪了絨毯擺下棋局才折返目光。一回頭卻見溫鹿鳴也正怔怔看著白家兄妹的方向,臉上是高深莫測的表情,便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喂,溫賢弟!”
溫鹿鳴回了神,章乃春討好道:“九連環十種花樣你可得毫無保留傾囊相授,酬金,本少爺一定少不了你的。”
溫鹿鳴覺得無奈,既然是九連環,哪來的十種花樣?
章乃春卻不管這些,直纏住溫鹿鳴要學十種花樣,溫鹿鳴只好先教他練習通俗的九種花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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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硯和雨墨已經鋪好絨毯,擺上棋局,靜候在一旁。
白振軒沒奈何只好和白雲暖坐了對面,先給兩姐妹示範上一局先。
心硯和雨墨認真勁十足,跪坐兩邊,做好了學習的姿態,白振軒卻教得心不在焉,他手裡捏著一顆黑子,舉棋不定道:“阿暖,既然是九連環,哪來的十種花樣?你這不是明擺著為難溫賢弟嗎?”
白雲暖對眼前的棋局胸有成竹,淡淡笑道:“何以見得我是為難溫鹿鳴呢?阿暖為難的,明明是章家大少爺。”
白振軒愣住,將手裡的黑子握到掌心去,“如此就更不應該了,章大少爺好歹在凌雲寺時出手幫了白家,要知道如果沒有他,那現在隨相爺去京都的就是我,不是琴官相公了。”
白雲暖抬頭,目注著一臉正氣的哥哥,心裡笑道:哥哥,你不會的,你寧可惹禍上身,亦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你若肯隨相爺去京都,那前世也就不會落了個馬革裹屍的結局了。
“總之,哥哥覺得你今天這樣戲弄人實在有些過分。”
白雲暖只是笑看著哥哥,雲淡風輕,並不與哥哥辯解。
如果沒有章乃春,心硯不會死,翰哥兒不會死,自己亦不會病痛一生含冤慘死。她不過是小小戲弄了章乃春一下,這又怎麼能抵消得了章乃春前世對她對兒子犯下的罪孽呢?抵消不了!無論如何都抵消不了!
心硯驀地插嘴道:“其實小姐並不是在戲弄章少爺,九連環確有十種花樣的。”
眾人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心硯,心硯笑道:“第十種花樣叫日落西山,我和雨墨都會。”
雨墨機警地瞅瞅少爺又瞅瞅小姐,這才點了點頭,卻不敢得意地笑,只是恭謹地道:“日落西山,的確是我和姐姐一起想出來的九連環的第十種花樣。”
“這麼說九連環不該叫九連環,倒要易名叫十連環了?”白振軒不由振奮起來,“我這就告訴溫賢弟去。”
“哥哥不可,說好了要教心硯和雨墨下棋的,怎麼可以一拖再拖出爾反爾?”
白振軒想想也是,遂又調整了坐姿,一邊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一邊道:“等我教會了你們兩姐妹下棋,你們也要把‘日落西山’的花樣教給溫賢弟去,就當做是跟我學棋的學費好了。”
心硯和雨墨見白雲暖一臉嚴肅,便誰也不敢吭聲。
白雲暖道:“沒有我同意,誰要是敢把‘日落西山’教給溫鹿鳴,仔細她的皮!”
說著,站起身,拍拍手道:“你們師徒三人好好切磋棋藝吧,我找父親母親去。”
“小姐,要心硯跟著嗎?”心硯欲起身。
白雲暖忙擺擺手,“我自己走走,你用心下棋,學得精湛了,才好陪我下幾盤。”
說畢,徑自踏著草地找父親母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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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沿著草地,且尋且行,也不知父親母親躲在何處過二人世界,而自己竟漸漸走得遠了,喧囂的人聲都被拋在身後,不遠處傳來水流從高處落向低處的聲音,白雲暖一時好奇便循聲走去。
繞過一片矮坡,果見一條白練一樣的瀑布從對面懸崖上落下來,飛花碎玉,落進崖底的潭水時騰起陣陣雪浪。
那瀑布兩邊都是蒼勁古老的樹木。
只見枝葉蔥綠的古木彎曲著軀幹半浸在瀑布中,任憑白花花的瀑布沖刷著,宛若一個個頭披秀髮,裸/露玉體的仙女,在聖水中盡情地沐浴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