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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嫁給壞人了!”她說:“不能騙自己嫁了個好人。以前是聽故事,現在是現實。”我說:“沒有事的事都被你挑大了,屎不臭挑起臭!到時候就這樣過去了不好些!”她說:“我倒是相信你十月份不會回去,那你更是害了那個人。過去的事也就算了,到現在你還不承認錯誤,到頭來道理都還是你攬著!”我倒在床上不做聲,她又說:“我自己在這裡呆一年,心裡好寂寞,這裡男的多女的少,多少機會,我做過這樣的事沒有?說句不好聽的話,我還是個女人呢。我總想著,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人,我媽媽和你,把我放到心上。靠了這一點自我安慰,再寂寞再痛苦也熬過來了,好容易盼了你來,帶給我的都是痛苦。早知道,你留在國內和那個人去扯我還好些。”她說著又帶著哭聲了。我心裡內疚著,賭氣不做聲。她說:“我相信西方的原罪說,一個人不犯罪是沒有犯罪的機會。街上的叫花子總不會犯這個錯誤。男人成功了就有了機會,怎麼壓也是壓不住的,可怕。你還談不上多麼成功呢,也這樣了。”我說:“原罪說只是針對男人的嗎?”她說:“你嫌我能幹,也虧了我還不那麼傻。女人不能幹點,自己挺不起來,只會被男人欺負。世界上的男人,有幾個好的!”我說:“謝謝你還沒把我排到倒數第一,除了那幾個好的都是我的同志,我也不孤獨了。”她說:“別跟我逗,你以為逗逗又含含糊糊拖過去了?”我說:“含糊什麼!十月份我回不去,這肯定吧?回不去跟她就不可能有什麼,這也肯定吧,這不就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你!”她說:“隨你,你要跟那個人去結婚也隨你去,對你,我也沒那麼多想法了。”又說:“碰了你這個鬼我只有兩條路走。第一,──”我馬上介面說:“第一,自殺;第二,──”她忍不住一笑,馬上又沉了臉說:“誰跟你打哈哈!第一,無所謂;第二,自己也這樣。”我說:“你絕對不會,林思文絕對不會的。”她“嘿”地笑一聲。
對舒明明我真的沒有承諾什麼。到了加拿大我特別想念她,她的來信也使我感到慚愧感到不安。但我也並沒有決心就收拾了東西回去。至少,我得到多倫多去試一試自己的運氣,來一趟北美不容易,這我明白。回到龍-88,我給舒明明寫了一封信,告訴她很快就回去的可能性不大。發信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這樣拖泥帶水的,也不是個辦法。把信放進郵筒,又抽了出來,反覆三次,把信擱在郵筒口,站在那裡把牙齒磨得霍霍的響,最後抱著試一試她的決心的想法,一跺腳把信扔了進去。
三十五
這天中午我正在開雞,葛老闆從外面回來,身後跟著一個人,背了一袋菜。看那袋子我知道是老闆從超級市場買來的處理芽白。那人放下袋子,露出了臉,竟是周毅龍。他朝我點頭,我說:“來上班啊?”他說:“是你啊,我猜是誰呢。”葛老闆早就說還要請個人,他自己做膩了不想做了,沒料到來人竟是周毅龍。
葛老闆帶他裡外看了一圈,他跟在後面,挺謙卑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這麼狂的人,也被治住了。他的到來使我有了一種競爭意識,老闆不想上鍋炒菜了,那個位子還不知歸誰呢。看了以後,老闆又載他回了聖約翰斯。第二天上午,周毅龍自己來了,和我一樣繫上圍裙,戴了白色紙帽。葛老闆叫他去洗碗,洗了碗又要我教他包蛋卷,說:“以後有什麼事你招呼他做一下,你熟悉些。”我說:“老闆,還是要你自己安排。”他說:“沒關係啦。”我有意更麻利地包得飛快,他“哦哦”地嘆著,笨拙地跟了我包。晚上我們睡一間房,他打鼾我睡不著,就拼命咳嗽弄醒他。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星期六晚他搭丹尼的車回聖約翰斯去了。葛老闆說:“明天中午到老周家去做客。”我一聽急了,好快的動作,一來就盯上炒菜的位子了!想起這趙潔真是了不得。我說:“老闆娘也去?”他說:“去就是全家去。”我一急就把趙潔偷東西上法庭冒名頂替的事都說了,葛老闆聽了直笑,又說:“沒關係啦,她上她的法庭,只要他做事好就可以。”回去我把這件事跟思文說了,她先說我把趙潔的事揭出來是對的,又說:“趙潔在聖約翰斯就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她的心思可以拐九十九道彎,你小心點。”
下一個星期葛老闆說:“今天你們做吃的,一個做中午,一個做晚上。除了蝦,什麼東西你們找著做。”挑戰來了!周毅龍也意識到了這點,說:“你先來,你做中午,你做中午。”我說:“你別客氣,你先做。”他說:“你先來先做。”我想了想,就用出餐的料做了一個宮保雞丁,一個馬碲牛肉片。做好了,每個人盛了飯,夾了菜到餐廳去吃。葛老闆用廣東話問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