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洛意想了想,“呃,應該夠了。”他們剛才已分秒不停地開了一個多小時,離那個惡魔沉睡的旅館至少百哩以外。
奧爾登緊緊盯著他的眼中幾乎要燃起火花,某種被慾望催促的急迫在他面上湧動如潮。他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偏離了州際公路,從路基邊平緩的草坡斜插下去,在及膝高的茅草荒原中軋出一條新道。
洛意愣了一下,調轉車頭,跟著開闢者進入了避離文明的荒野。兩條草莖倒伏的白道貼近而平行,一直延伸到荒野深處,才伴隨剎車聲結束。
奧爾登下了車,走過來拉開雪弗蘭的車門,將頭插進駕駛座裡給了他的新歡一個血脈賁張的長吻。在雙方不得不換氣的間隙,他在洛意耳邊喘息著徵詢:“在這裡?”
洛意麵色潮紅地猶豫:“這麼偏僻……”
“所以沒人打擾,你可以盡情地叫。”奧爾登左手託著他的後腦勺,右手攬腰將他從駕駛座裡帶出。兩人一邊拉拉扯扯,一邊糾纏擁吻著,沿著車身邊上滾了一圈,挪到車頭引擎蓋上。
將洛意壓在冷硬的金屬板上,奧爾登迫不及待地撕扯他的襯衫釦子,拉開長褲上該死的皮帶。夏夜的微風在荒原上仍帶著潮溼的涼意,身下青年的嫣紅乳頭在雙重刺激下挺立起來,奧爾登埋首在他胸口,用唇舌繼續逗弄著它們,一隻手捉住對方半遮半掩在衣料中的性器,與自己的握在一起摩擦,耳中聽到對方抑制不住的破碎呻吟,就像深夜的幽藍湖面上支離散落的月影,盪漾成一幅冷豔而魅惑的油畫。
那一瞬間,他幾乎有種想要放棄的衝動。
但很快的,從心底深處翻湧而上的濃烈慾望完全吞沒了那一絲孱弱的動搖,他的另一隻手悄悄地移動,如草叢中一條隱匿的毒蛇,無聲吐出的紅信是針尖上的一點幽光,朝對方羔羊一般毫無防備的脖頸上咬去!
在針尖砭膚的前一刻,一隻白皙而極其有力的手驟然攥住他的手腕,像卡住毒蛇七寸猛地一擰,在電光石火之間,反手刺進了始作俑者的身體!
震驚的神色凝固在奧爾登臉上,他瞪大雙眼,嘴唇徒然張合著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的痠麻感,從針尖下的面板向四肢百骸擴散開來,飛快延伸向心臟。相反,另一股寒徹骨髓的恐懼感則從心臟衝出,與之互相撞擊後,炸成了鋪天蓋地的劇烈疼痛!
他瞠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容——幾縷烏髮粘膩在濡溼的額際,粉潤的嘴唇十分誘人地微微腫脹著,紅暈未褪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激情的餘韻,而那雙眼睛——他從未見過如此漆黑冷漠的眼睛,彷彿星光湮滅的宇宙,寂然地照不進絲毫光線。那片冰冷的黑暗沉沉壓下來,龐大而令人窒息,他下意識地想伸手護住頭臉,卻駭然發現,大腦早已喪失了對軀體的指揮權。
——他很清楚,這是石房蛤毒素的功效,從以毒膝溝藻為食的阿拉斯加石房蛤體內提取出的這種毒素,是他從未失手的倚仗,如今卻反過來吞噬了自身。
更令他恐懼的是,為了享受獵物垂死時的痛苦掙扎,他特地稀釋了這種毒素,讓它只起到麻痺肌肉的效果,而避免阻斷神經傳導——也就是說,與曾經落入他手中的獵物一樣,他也將清晰地享受到那一段逐漸死亡的旅程:痛楚、驚恐、絕望、崩潰……
他僵硬的身軀如枯木砸在荒草上。那個有著死神般漆黑眼睛的青年,悠閒地蹲在他身畔,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根爬滿青苔的枯木,語調中透著愉快的嘲諷:“放心,這麼偏僻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可以度過最後的溫馨時光,不是嗎,我的連環殺人犯先生。或許,我該叫你警方檔案中的代號——夜路殺手?”
奧爾登即將停擺的大腦中劃過一個突如其來的猜測,隨即化成瘋狂而尖銳的斷定——他終於知道今夜致命豔遇的物件是誰!曾好幾次在報紙上看到過對方的報道,他只是幸災樂禍地嘲笑那些栽在對方手中的同類——人們總是認為,自己擁有的幸運要比別人多。如今,同樣的命運降臨在他身上,他終於嚐到了狂妄輕敵的苦果。
“殺青”!
這個把連環殺人犯當做下手目標的連環殺人犯,目前為止被警方曝光的血案已有七件,而他,“俄勒岡夜魔”,勢必成為對方的第八件戰利品。
每個連環殺手都有自己的作案方式,那是他們身份的標記。殺青的標記,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他們殺人的方式來炮製他們自身……
“在我們國家的風俗裡,八是個吉利的數字。”洛意微笑地對奧爾登說,“為此我獎勵你可以挑選一棵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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