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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通常就是幾個時辰。
雲澗頭一次這樣時,還是他父母被殺的那晚,他師傅把他領到山上時。
他就是這樣坐著,起初清風道長還以為他是嚇傻了,心疼的哇哇直叫。
但是第二天,一醒來之後卻發現孩子什麼都好,會動,會說話,會思考,就是不說話。
起初還認為孩子是被刺激的,久了卻發現,那個可貴純淨的孩子已經沒了應有的童真和單純,眼裡一片熾熱的仇恨,除去那個,便什麼也沒有了。
然而可惜的是,清風道長不在客棧;幸運的是,純狐從三千年的沉睡中醒了,卻是喪失了作為常理人應該知道的常識。她看了許久,也只是認為雲澗不舒服,自行判斷後,便化成黑色玉石,落在床榻上休息。
四個時辰後,天色矇矇亮,街市早起人的吆喝叫賣聲漸漸響起,一時之間,不絕於耳。
客棧一夜未睡的雲澗,轉了轉眼珠子,眼裡的視線不再是呆滯,轉換成犀利而又冷漠。
他扭了扭脖子,關節的響聲格外的清脆,又動了動手,縱身便跳了下來。
他將夜行衣褪了下來,翻開包裹時,瞥見了衣物上繁雜而又精緻的雲翔圖,夢中出現最多的場景便閃現在眼前。
那人一襲月白色的衣裳,素白的手從寬敞的袖子裡伸出來,淺綠色的眼眸半眯著,笑道:“雲澗……雲澗……”
想到此處時,雲澗恢復平靜的心又躁動了。
他垂眼,蒼白的指尖滑過那衣物,觸手溫滑,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便是想了一夜,也未曾想的透徹。
夢中的少康,溫文如玉,不似前世記憶裡那個面無表情,素手執著頭顱的青年。
分明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眼眸,一樣的身影,但是感覺卻是迥然不同。
這些,叫他如何裁決?
然而,那些溫暖而又舒適的場景,又是如何出現的?
雲澗想不明白,他不清楚究竟是自己中了那幻香才至於幻想出這麼一個別樣而又熟悉的人,還是說有什麼事情出了差錯。
比如,錯失的三個月的記憶,還有手上持有的繡著繁雜而又精緻雲翔圖的衣裳。
這一切,又該如何決策?
雲澗有些迷惑。
然而身上肩負的血海深仇卻在時時刻刻要求著他,一刻都不能鬆懈,一刻都不能忘記。
即便事情再過複雜,也決計不可耽誤了父母的死祭。
府尹必死,且必須在今夜死!
雲澗眼底褪去了迷惑,反而顯現出十分的陰森與殺意,他捏了捏衣裳,選擇放手,換了身較為平凡的衣物。
床榻上,黑色玉石閃過一陣黑光。
接著,一陣黑影便飄在雲澗身邊,黑影裡透出一聲輕柔的女聲,道:“你起來了?”
雲澗看也不看,將包裹放在衣櫃處,道:“你今日便和我一同前去吧。”
純狐沒聽懂要去哪,卻還是欣喜的跳了出來。
一身單薄的衫衣,襯得面色蒼白詭異,雲澗轉身便瞧見了。
他微微皺著眉,返身找了件較為寬大的衣裳遞給純狐,“換身衣裳。”
純狐一愣,有些不懂,她拿著衣裳,低頭看了自己一圈,沒看出有何差錯,“本宮哪裡不對嗎?”
“叫你換就換吧。”雲澗沒好意思說,就你這身衣裳,到外頭去鐵定會被誤以為是不良女子。
幸而純狐今日聽說可以一同前去,心情不錯,隨沒在意,轉了一圈,那衣物便套在身上。
雲澗身量雖不高,但對於純狐而言卻也是足夠的。
男子窄袖常服,穿在純狐身上,倒是別有一番滋味,襯得人也明朗多了。
雲澗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帶著純狐出了客棧。
第17章 情劫難渡
紅蔓最喜歡的就是坐在畫舫上後頭的甲板上,看著滿天的星星。
她不美,頂多算的上是普通,因而也只是幹些雜事,到了晚上,畫舫裡小姐們忙起來,她就可以有機會溜到後頭看星星。
船的後頭,是間雜房,來的人不多。獨她一人,遠離裡面的熱鬧,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小時候,孃親最喜歡抱著她坐在屋外的門檻,點著一盞光影昏暗的馬燈,守著阿爹回來。
孃親那時,就會指著滿天的星星,說,這是織女星,那是北斗星,那是……
現在卻不記得孃親的樣子,但是這漫天的星星卻是數的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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