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記住這個力度了沒,一下子怔住。
路易離我很近,睫毛半掩而黑得濃郁的眼睛看著我,似乎已經有一陣子了。
太近。
他的睫毛很長,根根分明的。
眉毛十分凌厲,但整體在面容中,就柔和許多。
溫柔的如同晚霞。
一對上我的目光,他就轉過頭看臺球桌。我直起身往旁邊退了兩步,又退了兩步靠在牆上,拿推杆支著地,對天花板上一個點咳了兩聲,一字不差的背誦剛才想說的話:“記住這個力度了沒?”
他額前的發擋住眼睛:“嗯。”
路易的側影像棵峻峭的參天古樹,在暮色中佇立,在歲月中無言。彷彿頂天立地,無所不能,大片的溫潤和若有若無的蒼涼,渾然天成。
我說:“多練練就行。除了這些基本的,還有一些常用的技巧,高杆啊,縮杆啊,偏搶跳球等等。你要是真的想學,可以看錄影帶,也可以找我教你……”
他說:“可以麼?”
我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這有什麼的。”
他盯著我的手愣了一下,我一激靈,趕緊抽回來掩住嘴乾咳。
……
接下來的日子二胖過得更加悲催,因為路易殿下不僅沒有被我勸走,還來得更勤了。路易做事總是很認真,盯著球計算路線時候的眼神漂亮,三五次下來水平飆升,直接秒殺我進入了一個檯球室罕見的高度。有一次我們倆討論運動的問題,他果然不喜歡籃球足球這一類的東西,都說沒玩過。我問那你玩過什麼,他問現在有劍術這樣的專案嗎,我直接領著他去一家新開的擊劍俱樂部。此人一開始笑得滿意,看著那堆太空人一般的裝備十分詫異,堅決不肯戴面罩。
劍道場的小教練欲哭無淚:“不戴面罩我們不能讓您上場,這是我們的規定,為了您自己好也……”
路易說:“不戴”
小教練幾欲下跪:“您不戴沒人敢跟您練習啊,萬一刺到……”
路易提劍,一身白衣玉樹臨風:“不會被刺到的。”
教練對著他也不敢強制,回頭央求我勸勸。
我穿上防護服,拿著劍鏡子前比劃,一回頭看見同樣白衣的路易,立即對欣賞自己沒了興趣,說:“乖,戴頭盔,傷著就不好了。”
他看了看我,盯著頭盔皺眉,對教練說:“你們這裡劍術最好的是誰?”
小教練羞澀道:“我。”
“好。”路易說,“如果你能擊敗我,我就戴面罩。”
小教練呆滯:“……”
路易說:“給你三次機會。”
周圍早就豎著耳朵的學員們立即行注目禮,滿臉驚歎。
我被氣勢鎮住,不自覺做隨從狀往後退了兩步。
教練一上場就如同原地滿血復活,頓時威風凜凜,霸氣側漏。周圍的學員全圍過來,雖然沒人敢說路易自不量力,但全都在討論這個教練技術如何,各種頭銜一長串,讓我也覺得有些不妥,便湊上去拽拽路易:“還是不要比了吧,他獲過這麼多獎,你輸了的話多沒面子。”
路易歪頭看了我一眼,淺淺的睥睨,剎那間電流亂竄。他將劍指向地面,下頜揚起,眼睛半睜,在面罩中只能看見大片漆黑的睫毛,嘴角浮著丁點笑意。
“請。”
那樣的姿態隨意而慵懶,伴著因刻意的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線。
五分鐘後。
學員A:我以為教練要被戳死了。
學員B:神,他是神。
學員C:好可怕呀,好可怕……(淚奔)
我面無表情的拍拍第三次挑掉小教練的劍的路易,往後指:“不要欺負他嘛。”
小教練縮成一團躲牆角啜泣……
路易彬彬有禮,對小教練:“請您做我的陪練好嗎?不會的我可以教你的。”
我嘴角抽搐:“路易啊……”
小教練,嚎啕大哭……
路易儘量讓著,小教練還是屢屢被挫。我雙手持劍學基本功,眼睛總是禁不住飄過去。
拿著劍的路易是驕傲的。一點也不同於他平日裡那種溫文爾雅樣子。他優雅,適度,隨意,卻充滿了侵略性,招招斃命,酣暢淋漓。那雙眼睛,是真正持劍人的眼睛,帶了點狂熱。
像鋒芒畢露的少年。
霸氣,高傲,甚至自負。
耀眼如火。
他一定也曾經是這樣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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