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3 頁)
就死在那兒,權當和過去的記憶作伴。
森林,草坪,溪流,卵石,他走得很長很長,好像一匹戴著眼罩的騾馬,沒有目的,但毫不停歇地行走。
沙沙的,是落葉翩飛的細響;
潺潺的,是溪流摔落的低吟。
臉上暖暖的,可以想象從繁茂枝葉間滲入的天光。
他伸長了手杖探路,突然腳碰到了冰涼的東西,正要狼狽地摔倒在地——突然,一雙手臂托住了他的腰,而臉龐跌入了熟悉又陌生的懷抱。
伊爾急切地抓住了身下的人,瞬間想撕心裂肺般地喊,出口卻是低弱的叫喚:“不要告訴你是誰……不要說話……讓我抱你一會兒……”貼合的肌膚傳來對方肌膚細膩乾燥的觸感,他一廂情願地相信這就是斂,儘管當初他眼都不眨地見證著愛人灰飛煙滅。
時間過了很久,或者只有一瞬,伊爾眼盲,只顧著在男人懷裡大口大口呼吸,貪婪地銘記著日漸遺忘的氣息。
“傻瓜。”對方忍不住說道。
伊爾渾身一抖,顫巍巍地摸向了他的臉,眼睛,鼻子,嘴巴,下顎,最後流連在了長長的柔發上。他全身心投入到了絕妙的觸感中,幾乎聽不到自己說了什麼:“斂?”
“是我。”
“你沒死?”
“我沒死。”斂說道,“只是再也不能離開這裡。伊爾,你走吧,這次我不攔你。”
“我瞎了,走不動了。”伊爾放鬆四肢,枕著斂的臂膀,疲累地說道。
“我揹你到邊界吧。”
“好。”
斂背起了伊爾,順著溪流,向高處走去,這不是通往外面的路。
他穩當當地走著,輕輕地說話,好像怕吵醒了熟睡的生靈:“我發過誓,再不出空靈界一步,放你自由。可是你回來了,讓我怎麼放手?”
伊爾咕噥了一聲,鼻子貼著斂的黑髮,聞著髮絲間清透的芬芳,他想,如果這是一場夢,他不願清醒,如果這是溫馨的死亡,他不願偷生。
歿雪森林就像一座牢,這次是他主動墜入其中。
永不回還。
作者有話要說:几几淚奔……
哎呀,拖了多年的坑啊,終於!!!!
拼命的奔跑著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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