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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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不會喜歡掛在牆上的這些,有些東西在那邊。”瑪蓮指了指那張桌子,“他還畫了一些人像和風景。事實上,我第一次知道凱文的祖母是誰,就是從這兒看到的。”
瑪蓮開始揹著手欣賞起牆上掛的抽象藝術——或許凱文這一次的參賽作品也在其中——在暈頭轉向的斯內普眼裡,那些就是一堆用各種顏料莫名其妙塗抹過的布,他從頭到尾也只能勉強辨認出畫面上的幾樣東西,更沒有一張作品能夠看得明白。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是不通此道,然後走到瑪蓮指示的那個方向去,那邊的東西至少用眼睛能看得懂。
那張大桌子上是一堆橫七豎八的風景和肖像畫,放置得重重疊疊,但也不是所有作品都這樣隨便錯亂地堆放著。在最醒目的位置擺著兩張並排的肖像,年輕的和年老的女人,很容易辨認出它們其實畫的是同一個人。兩幅畫像底下都寫著:洛麗絲?布萊德利夫人。
那是一個有著深褐色眼睛的女人。第一張肖像裡,盤起金色的頭髮,穿著綴滿花邊的長裙的年輕小姐,坐在滿是鮮花和蝴蝶的花園裡逗弄著小狗,無疑是個典型的北部鄉村美人。第二張肖像裡她大約60歲,經歷了多年歲月的折磨,臉上佈滿皺紋,面板早已不復當年的光潔細膩。她穿著普通農婦的衣服,坐在一座灰暗的磚房前面,但那雙磨滅了熱情的眼睛裡卻仍然透出溫柔,一種遠比年輕時代更加純粹的溫柔。斯內普不知道她正在看著什麼,但他知道這種眼神可以攫取大多數人的心。
唔,旁邊的那張畫很奇怪:一塊刻滿了H&N字母的木板。字跡刻得歪歪扭扭,顯然刻字的人不僅不是個雕塑家,甚至連刀子都未必用得清楚。
不過斯內普已經很久沒有欣賞過麻瓜的畫像了。霍格沃茨城堡裡掛滿了畫像,但那些動來動去的東西純粹是用來對話的而不是用來鑑賞的。他從沒聽說過這所學校有開設過藝術課程,就連麻瓜研究課也沒有多少關於這方面的內容。總之,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應該怎樣評論畫作,因此在這時,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稍微有點專業水準的句子——站在那邊的瑪蓮一定能夠口若懸河地說出來,這一點令他感到沮喪——而他能說的就只是,無聊地問道:
“就是她嗎,傑金斯小姐?”
“是的,洛麗絲?卡萊爾。”瑪蓮終於從那些抽象藝術中間走了過來,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鏡框送到斯內普眼前,“我祖父留下來的。就是她,對不對?”
鏡框裡鑲著一張陳舊的鉛筆素描,紙頁已經發黃,邊緣因為長年的摩挲變得很光滑。斯內普不用去比對這三張圖,因為鏡框上面刻的小小的H&N一下子就觸到了他的眼睛。他唔了一聲,把眼神從鏡框上收回來,稍稍往旁邊退讓了一點,裝作在欣賞其它風景畫。
來自北方的凱文畫了不少風景——大大小小的湖泊,巨石陣,森林,開放著杜鵑花的田野,鄉間別墅和花園,最大的一幅表現了一座湖畔別墅。夕陽照在寬大的露臺上,男女主人正優雅地喝著下午茶,他們的頭親密地靠在一起。那座別墅有著寬寬的青色屋頂,華美的暗紅色窗框和門。
“這又是哪兒,傑金斯小姐?”
“曾經屬於布萊德利家的別墅,具體地址不太清楚,那些地方經常沒有明確的門牌號。不過它在風景圖片上也出現過。”瑪蓮頓了一下說,“而且我似乎去過這個地方,哦,爸爸說我小時候到過湖區。”
“為什麼我也有這種感覺?似乎我也去過這個地方。”斯內普想了想,但他完全記不起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從大戰之後他的記憶好像被削弱了很多。
他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噢,我忘了今天是晚班。”他突然說,看了看屋裡的鍾,“我想,恐怕我得告辭了。”
瑪蓮深深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她伸出手梳理著頭髮,抿了抿嘴唇,陪著他走了出去,低下頭關上了畫室的門。
十分鐘後,瑪蓮回到咖啡館繼續工作——而那個男人並沒有去超市。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拐了個彎,來到蜘蛛尾巷的那座房子。
他用咒語檢測了整個房子,沒有發現監視魔法的痕跡,然後他又檢查了地窖,櫃子裡只剩下了一小瓶福靈劑,梅林才曉得他的魔藥儲備都是被誰給用完了,也許盧修斯在送來報紙的時候還順便拿走了什麼——不過這沒有關係,在這個私密的空間裡,他有時間去考慮瑪蓮的那枚戒指。
這枚並不討喜的戒指對她來說相當重要,否則她不應該把它跟珍貴的蝴蝶標本一起放在那個密室般的房間裡——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