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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詹姆?波特被倒掛在樹上。
尖頭叉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剛剛從湖裡被拉上來,眼鏡摔碎在地上,亂糟糟的頭髮粘在一起往下滴著水,嘴裡冒出粉紅色的泡泡。他的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長袍落了下來,全無掩飾地露出了前魁地奇選手兩條結實的長腿,以及溼漉漉的貼身的——內褲。
“你這個白痴!”莉莉大喊著,“你去抵擋伏地魔居然連魔杖都不帶,倒是忘不了你的掃帚,最後還飛不起來!你在球場上的功夫到哪兒去了?你這個自大狂,蠢鹿,我為什麼會同意嫁給你?從今後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噢,西弗!”莉莉發現了他,一轉身向他衝過來,投入他的懷抱,伏在他的手臂上不斷地抽泣,“原諒我,親愛的。我是個笨蛋,白痴,我知道你為我去求了那個人,以前你從來都不肯向任何人低頭——”
“只要你活著。”西弗勒斯柔聲回答。他當然懷疑有人動用了時間轉換器,但還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她的頭髮。
“我很好,我們贏了,黑魔王死了,真的死了。我們所有人都安全了。”莉莉在他懷裡喊道,“娶我吧,西弗!我發誓我再也不理那頭蠢鹿了!今天我要讓這個傻瓜倒掛在那裡曬乾他的內褲,直到你高興讓他下來為止。”然後她拉起他的手:“跟我來,親愛的。”
他們在灑滿陽光的草地上奔跑,莉莉紅色的頭髮在他前面閃閃發亮,她把他帶到禁林的邊緣。在高大樹木的陰影下,她回過身,隨即張開雙手緊緊地把他貼在胸前,毫不猶豫地撬開他的唇齒,粉紅溼潤的小舌開始瘋狂吮吸那帶著藥香的——
他閉上眼,感覺到她正在解開他上衣的扣子——噢,這一次,他們不會再有一個絕望的結局——不,有一種東西能夠變化成任何形態——西弗勒斯突然清醒了過來,拼盡全力調動所有殘存的理智和自控,急速抽出魔杖頂著莉莉喊道:“滑稽滑稽!”
一切都消失了。西弗勒斯握著魔杖的手無力地垂下,冰涼的汗水浸透了掌心。
他看清楚了嘔吐花園的真正模樣:四周是一圈人工堆疊的,生長著藤蔓的假山,中間圓形的地面上放置著兩塊大石頭,其它地方鋪滿了白色小石子,劃出精細的水紋線條。他曾經在一本麻瓜書籍裡見過類似的園林——日式枯山水。
僅此而已,實際面積甚至不比兩個房間大。站在這裡可以聽見隔著城堡外牆傳來大海的潮聲,真正的浪花噴濺在岬角的礁石上,撞出沉悶的聲響。
假山的角落裡有許多灰色煙霧在浮動——都是博格特,西弗勒斯暗想。這是一種他從沒聽說過的變異的博格特,它們的特點不是變成某人最害怕的東西,而是能用幻形演出任何場景,至於背景的變化就跟有求必應屋的道理一樣——這個花園的魔法波動應該是整個城堡裡最強的,它的作用正是豢養這種變異的博格特,大概有幾百只,甚至一千隻,足以把任何人的記憶可惡地重新編排並且演出一遍——這個城堡裡一定儲存著很多人的記憶。
想明白這件事之後,西弗勒斯開始爆出絕望的狂笑——他確實不願意公開自己的過去,但也不能假裝著做間諜的時候從來沒有幻想過女巫們知道了真相之後為他流淚,巨怪腦子的哈利?波特跪在他墓前懺悔併為之前的事情後悔一輩子。看起來這一切在身後都得到了,比預期的還要多,雖然那記憶未免給得太多了點——可他實際上只不過是重蹈了前輩們的覆轍而已。他完全明白這些博格特上演著怎樣一齣戲——愛,得不到的愛,離別,背叛,攻擊,贖罪,拯救,犧牲——上千年來,類似的故事在普林斯家族重演過多少次?
綠色的眼睛,得不到的愛情,透過血緣延續的詛咒——過去的二十年裡他所做的一切,他冒著生命危險忍辱負重無怨無悔為那份不屬於自己的愛所做的一切——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就變得如此毫無存在的理由。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兩年前,恐怕戰爭的結局已經改寫。
然後一種強烈的噁心感覺湧了上來,他無法控制地轉身向出口衝去,拉開鐵門,來不及再有任何想法就一頭栽倒在那個小水池金紅色的邊緣上,接著胃裡華麗麗地翻江倒海。
鐵門背後傳來一陣歡快的喧譁,博格特們一擁而上爭搶著食物。
“歐洲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梅林一級勳章得主,現代史上最偉大的雙面間諜,”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些華麗的頭銜從她嘴裡說出來冷漠得如同詛咒,“勉強過關,算是沒有喪失作為間諜最基本的理智。”
西弗勒斯這下才知道還有比他和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