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4 頁)
王長鎖嘆了口氣,剛要去找,杏莉走來了,很不高興地說:
“媽,我找不到。大叔,咱們先走吧!”
杏莉和王長鎖之間,一向是很親近的。這在她一點不覺得奇怪,從小就習慣了。她從生下來就沒拿他當長工看待,她老覺著他就是他們家的人。而王長鎖怎能不愛自己的親骨肉呢?長期地相處,他不知不覺傳染給她不少東西——一個窮長工身上的東西。
王長鎖給杏莉把圍巾整好,說:
“再等等吧,杏莉!說不定人家還有事……哦,你看,那不是來啦。”他看到走來的人影。
來的是宮少尼和呂錫鉛。宮少尼很艱難地提著王柬芝回家時特別小心挪放的重皮箱,說:
“咱們先走吧。校長還有點事,隨後就來。”
王柬芝站在門後,瞅著人都走了,就直奔王唯一家裡來了。
王唯一死後,兩個小老婆都走了,王竹的媽媽是早就去世的,現在只剩下女兒玉珍和王竹媳婦兩個人。她們的大瓦房,被沒收後分出一部分給窮人住,另一些被民兵和各個團體佔用了。村政府就安在原來的鄉公所裡。兩個女人,被趕到原來是長工住的下屋裡。這些吃烙餅還嫌牙痛的女人,都是橫草不拿成豎草的懶貨。不過,每人都有私房,吃穿依舊不壞。
此時,這幢龐大的住宅冷清清的,空洞洞的,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玉珍和王竹媳婦在裡面。
王柬芝左環右顧,謹慎地走進屋裡來。看到她們正在忙著收拾東西,他故意地問道:
“大家都走了,你們還沒跑啊?”
王竹媳婦提著個大紅包袱直起腰,愁苦地說:
“叔叔,你說怎麼好,人家都要跑上山去。可是這個天氣……”
“還咕嚕什麼,”玉珍由於累,被鉛粉毒得象麻雀蛋一樣的臉面,漲得紅通通的;她不以為然地打斷嫂子的話,看著王柬芝說:
“我收拾東西回到原來住的屋子裡去,那些窮小子可夾著尾巴跑了。跑?哼,正該是咱們得逞的日子到啦!”
“可要不走,聽說鬼子見了女人就……”
王柬芝瞅著王竹媳婦那低下去的嫩紅臉蛋輕輕一笑,說:
“我管不著你們,走不走隨你們的便!哼,冤家對頭,各有相報。侄媳婦也不要聽信些閒言亂語。哦,我可是要跑的……”王柬芝對玉珍示個眼色,走到黝黑的走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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