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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拿出一部分,給這位貧病交加的戰友。當時,他沒有把到壁山見鄧平同志的情況告訴我,為的是保守秘密,不讓那個我知道鄧平同志住的地方。
國鋕的確是脫險了!他已經遠離重慶、當沙磁區的同志得知國鋕機智、勇敢地逃出敵人魔掌的訊息時,他們是那樣的歡暢!適存高商學校裡見到國鋕的同志,悄悄地向其他的同志報告這一喜訊時,都十分驕傲、自豪,他們說:“國鋕不只是機智、勇敢逃出虎口,而且他逃出虎口後想到的是同志、是黨,他沒有為自己的危險境地而驚怕,而是鼓舞同志們要勇敢鬥爭,要善於隱蔽!”然而沒有幾天,同志們卻聽到了國鋕被捕的訊息,他們既不相信這是事實,但確在他們中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國鋕被捕傳聞的細節,有的說他回到重慶找我被捕了,有的說被敵人跟蹤了,有說是謠言。然而,國鋕的確被捕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原來,當我4月14日在李子壩武漢療養院同張德明會見之後,張德明被叛徒出賣,於1948年4月17日在北碚被捕了。這個市委副書記、國鋕的上級在敵人的刑訊下叛變了,供出了國鋕的去向。徐遠舉從這個叛徒口裡得知了劉國鋕的下落,簡直欣喜若狂!當即同榮昌匪特通了電話,讓榮昌方面做好準備,並親自同二處特務作了詳細、周密的安排。他向行動組長漆玉麟交代說:“你要知道,季縷已經夠滑頭的了,可是這個劉國鋕比季縷還要滑。你大意不得一點”。你們到榮昌去,不要坐軍字號牌的汽車,我給你們借一輛商字號牌的車子。你們到離榮昌縣城還有一公里遠的地方就下車,步行進城,讓汽車開到銀行旁邊停下,向司機交代對外說是重慶銀行的人坐的”。並對漆玉麟千叮嚀萬囑咐,一再強調決不能再讓劉國鋕跑掉等等。特務組長帶著警衛組長黃聲揚、陳林、章加三人,化裝後坐了一輛銀行的小轎車就兼程出發,當天下午趕到了榮昌。特務們按徐遠舉的部署,立即同榮昌縣政府聯絡,他們同榮昌縣政府、榮昌縣黨部主任密商後,連夜決定了逮捕劉國鋕的各項行動、緊張地部署了一切。
我是4月16(或17日)日到榮昌的,國鋕比我早去兩、三天。這是國鋕大姐夫郭家,他大姐夫比國鋕約長一、二十歲,因二伯無後、自幼過繼二伯,早年出嫁在郭家,很少同弟兄見面。我們在郭家是作客,國鋕說是陪我回家去見未來的岳父母,因而受到郭家盛宴款待。郭家是當地大財主,人住在縣城,鄉下有許多土地,還有碉樓之類。我和國鋕商定,只能在縣城呆兩天,然後就說同去鄉下玩耍,國鋕藉故留在鄉下,由我返回縣城內來等候與組織聯絡,過一段時間再看情況是否回重慶的問題。無論是國鋕和我都沒料到事情發展地如此迅速,絕沒想到冉益智已經被捕而且將我們出賣了。我們還在研究著各種方案、準備下一步的工作。1948年4月19日清晨四、五點鐘,天還是漆黑的,國鋕已經發覺了特務包圍了住處,立即跑出郭家後花園,到了城牆的缺口處,試圖再次逃脫。但特務們已是層層包圍……我躺在床上,聽到院內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眾多的跑步聲,只聽喊道:“快!快!跑了!又跑了!”我這時一動也沒有動,只盼望國鋕能跑掉,我是跑不掉、也不想跑了。特務隨即闖進我的臥室,掀開蚊帳,喝令我起床,拿著照片,不管我回答的什麼名字,押著我就往外走。這時,這街上沒有行人,特務將我押進榮昌縣政府,我聽到國鋕的聲音:“你們憑什麼抓人 ?'…'”進入一間屋子時,我看見國鋕已先到這裡,手上戴著手銬。
特務們沒有在榮倉停留,當即將國鋕和我押進一輛小轎車。我倆在後座的中間,兩邊各一個特務,司機旁邊還有一個特務。這時,我才注意到馬路上有很多持槍的傢伙,我們坐的這輛車前後還有吉普車、卡車……車向重慶方向駛去。我在想:究竟是誰叛變了?我仔細地回憶幾天來的一點一滴每一個細小情節,可我這天真、幼稚的腦袋,怎麼也沒有想過國鋕的上級、我的入黨監誓人……。我是那麼真誠地希望只有我一個人被捕,我感到沒有盡到保護國鋕的責任,我難過……。當我想著、凝視著他的時候,他是那樣鎮靜、安詳,他艱難地伸過戴著手銬的左手,緊緊地握住我的右手,輕聲地說道:“小東西!堅強些!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一股巨大的暖流流到我的全身,我笑了。這時,我才感到:他哪怕成了囚犯,也一樣給我巨大的力量,我似乎是幸運地還在他身旁。這是我們最後能緊緊地靠在一起的時光,讓溫暖永遠留在我們身上吧。他旁邊的一個特務拿出一張照片向我們中間遞來,向著國鋕說道:“少爺!你究竟有多少女朋友呢?這個也是嗎?”特務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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